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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噎得够呛。
不知为什么感觉眼前的人变了。
以前提到子嗣,夫人连煮蛤蟆的汤都能眉头不皱的喝下去。
“没听见夫人的话?让你撤下去就撤下去。”
谢晚云的陪嫁丫鬟玉坠走了进来,将刘妈妈赶走后,担忧地看着谢晚云,“夫人,是老太太跟太太给您难堪了?您别难过,就算没有孩子,您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只是奴婢希望您就算不为孩子,也要为自己考虑,振作些。”
谢晚云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玉坠,难得的动容。
可恨自己上一世疯疯傻傻,没能保护孩子,也没能保护玉坠,反而害得玉坠为了保护自己,活活被柳芸儿乱棍打死。
“无碍。”她摇头。
这些年自己为调理身子,连江湖偏方都试尽了。
然而是药三分毒。
哪怕谢晚云自幼习武,比寻常女子的体质好不少,也招架不住日日流水般送进屋里的药。
所以后来的身子才败得那么快。
而且上一世秦肃安从未碰过她,这一世她更不可能再和秦肃安有什么。
这药不喝也罢。
玉坠也就不再劝说什么,只道:“夫人开心就好。”
松鹤堂里,秦老夫人看着原封不动送回来的汤药,“她真这样说?”
“回老太太,夫人是这么说的。”
“罢了,她若真视全哥儿如己出,是好事。”秦老夫人深感疲倦,挥退了刘妈妈。
……
翌日,谢晚云一早得知了秦肃安昨晚整宿没有回府,而是歇在了柳芸儿那儿。
她本无心打听他的事,是院子里的下人嚼舌根,被玉坠听到了,气得玉坠浑身抖。
“夫人,还好您没听到他们说得那些话,实在难听死了。说过继的孩子终究不是亲生的,您昨日那般拆散他与外室,等日后那孩子长大了,保不齐要恨死您!”
“恨便恨吧。”谢晚云不以为然,“去备置下,跟我出门。”
“夫人要去哪儿?”
倒不怪她多问一嘴。
谢晚云丧子后,便极少出门,近日外界对她的非议又颇多,所以她几乎闭门不出。
“净业寺,还愿。”
前世谢晚云死不瞑目,唯一能求的只有诚心诚意供奉了一生的佛祖。
求能重来。
求血刃仇人。
现在所求得报其一,自然要还愿。
谢晚云带着仆妇,轻装简行出了府。
马车一路疾行,在快到山脚停住不动了。
“怎么了?”她睁开眼。
玉坠探出头,又伸回来,眉眼带着幸灾乐祸的神采,“夫人,前面好像是燕大人,呸,燕绥之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的马车断辙了,将路堵住了。”
谢晚云的眉头一皱,“不许这么称呼。”
玉坠鼓着张小脸,“夫人,您到现在还维护他?当年要不是老爷夫人好心收留他,他估计还在沿街乞讨呢!结果谢家刚出事,他就转投老爷的死敌门下,跟着他们一起抨击武将,老爷的那些旧部都被他害得可惨了!”
谢晚云无奈,“他现在位居内阁次辅,要是被他听到,咱们不死也得掉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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