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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唇角勾起,笑了笑。然而眼睛里却笼罩着寒霜,无一丝笑意。
两位老太太俱都一愣,这又是怎么了?
只听谢晚云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不分彼此,那晚云也有话说。”
两人情不自禁地点头。
“我知道二位太太手里也有几个庄子铺面,还有侯爷也有俸禄,都一并交给我打理可好?你们也知我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把这些东西交到我手上,想来也亏不了本,赚了钱五五分账如何?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听说那几个庄子和铺子不太景气,要是亏了也别怨我。”
秦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她手里是有几个田庄不假,但那是她攥在手里的棺材本,无论如何也不会交出去的。更何况田庄靠天吃饭,这两年不是旱就是涝的,租子都收不上来,哪有什么收益?
魏氏也有几间铺面,可惜位置不佳,她又不会做生意,便交给了亲戚打理,那亲戚只顾自己从里面捞好处,见天嚷嚷着赔了本,倒要她拿钱出来贴补。
不过好歹还是有东西在那儿,起码地皮也能值些钱。若是交给谢晚云,她随便动动手脚,她只怕就血本无归了。
至于秦肃安的俸禄,那更是别指望。俸禄虽然不低,但他花销更大,要讲排场,交际打点,要请幕僚,还要养奴仆。
更兼柳芸儿也是个花钱如流水的主。听说近些日子不是买皮货就是买金器,拿着钱不当钱花。
魏氏一想起来就窝火。她这是作了什么孽,儿子娶的都是些什么人哪!
谢晚云一脸轻松地看着两个老太太千变万化的脸色。
只知觊觎算计别人的东西,义正辞严,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一旦要自己付出一星半点,便唯恐避之不及。
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些。
只进不出,这是两只老貔貅啊。
她轻轻松松站起身,说道:“两位太太慢慢商议,我先回房了。”
说完也不看二人的反应,便出了院子。
秦老夫人看着她的悠闲的背影,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佛珠,珠子蹦蹦跳跳地滚落一地。
魏氏全身软,靠在椅子里不住喘气。
谢晚云心里也并不轻松。很多东西跟前一世都不太一样了,她看不懂燕绥之,也不知道局势要如何展?
她仍然生活在一团迷雾之中。周遭仍然群狼环伺。
还有堇白,一想到这个孩子,她心里就有些酸酸涩涩的。
于是,翌日一早,谢晚云又来了皇城司。张铭真见了她,面有愧色,摇了摇头。
谢晚云苦笑一声。失望的次数多了,心也就变得麻木了,也不觉得疼了。
却见张铭真脸色犹豫。欲言又止。
“张大人有话就直说吧,我受得住。”谢晚云口中这么说,心却在抖,难道?孩子找不到了?还是传来了噩耗?
张铭真见她脸色灰白,猛然明白她在想什么,赶紧说:“夫人先别急,孩子目前还没有消息。我想告诉夫人也不是关于孩子的。而是……”
谢晚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现在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了。
只是张铭真一向爽快,现在怎么吞吞吐吐的?
便问道:“是什么?你说吧。”
张铭真正色道:“我说了,夫人可千万要沉住气,不要激动。因此事事关重大,我现在没有充分的证据,所以,什么也保证不了。但夫人身为谢家唯一的幸存者,有权知道当年的情形。”
谢晚云脸色白。
她隐约猜到,张铭真所说的真相,应该和当年谢家举家殉国的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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