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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闷笑,“瞧你们说的是些什么丧气话,平阳郡师资是不如其他郡,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得往外爬。”
“国子监是朝廷官学,那里会聚了许多大儒,教授学子的祭酒,司业以及助教等在官场上都身兼官位,学生们天天跟着这样的老师,总能耳濡目染的学些做官的门道。”……
“国子监是朝廷官学,那里会聚了许多大儒,教授学子的祭酒,司业以及助教等在官场上都身兼官位,学生们天天跟着这样的老师,总能耳濡目染的学些做官的门道。”
“不像咱们从平阳郡考出去的举人,进官场前,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总归是要碰几次壁,受几份委屈才能摸些其中的道理,就单说这点,咱们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何止”
魏席坤正色道,“去年我听江南府的好友说,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这六官学,都隶属于国子监,每一官学都会设有主簿、录事各一人,这还只是打头的管理先生,后面还不知有多少教授的先生呢,不像咱们县学,一个先生身兼数职,导致今年咱们的律法课都没教齐全。”
“国子监里头的学生家族背景纷杂,大多数都是高官的后代,小叔你进去了可得小心再小心,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而惹恼他们,他们进国子监哪像你是真正得去学东西,他们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继续斗鸡走狗,玩鸟赏花。”魏席坤嘱咐道。
“这些达官贵人的子嗣,别看他们赵钱孙李,姓氏各异,说不准他们内里就是表哥表弟这样的亲戚关系。”魏席坤尽可能的将他所知道的告知谢行俭。
“京城官场尤为喜欢以联姻来巩固两家的关系,也许你昨日惹得王氏学子就是你今日碰到的赵氏学子的表兄长,他们纨绔子弟之间的弯弯绕绕,我一时半伙也说不清,反正小叔你留个心眼,遇上亏心事,别太计较,就当吃个教训。”
谢行俭拱手感谢,见气氛沉重起来,谢行俭噗嗤一笑,卖着关子调皮的问,“怎么,我人还在郡城呢,你们就想着我在京城的生活了这么着急赶我走”
魏席坤忙摆手,“没这意思,就是想着小叔一人上京,没有我和时哥儿陪着,多少受罪冷清了些,何况京城的人诡谲多变,我和时哥儿这不是担心小叔受委屈嘛,所以才多说了几句。”
魏席时跟着点脑袋,“你是我们当中年岁最小的,如今你一人上京,我们当然担心。”
见两人认真严肃的模样,谢行俭心中暖意升腾,他暗忖这两个朋友没白交,搁一般人见到三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拿到举荐信,恐怕早已翻脸扬长而去。
谢行俭笑了一会,也不再藏着掖着,将从穆大人那死皮赖脸打听来的消息小声的说了一遍。
谢行俭话落,魏席时和魏席坤久久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谢行俭推了他们二人一把,他们才从震惊中回神。
魏席坤瞄了一眼不远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老百姓,欠着身子压低嗓音,喜滋滋的问,“小叔,你说的这事可当真”
谢行俭郑重的点头,斜睨了一眼魏席坤,“你以为郡守大人为何要踢我,还不是烦了我胡搅蛮缠的问东问西,不过这一跤摔的挺值,至少换来了国子监考试的范围。”
魏席时两眼冒泪花,诚挚的眼神死死盯着谢行俭膝盖上被绿色草药铺满的伤口,恨不得上前抱着亲一口。
谢行俭有种被人当做勋章膜拜的感觉,他虚虚的缩了缩被草药麻痹住的膝盖,他好怕魏氏兄弟等会真的扑上来啃他膝盖。
魏席坤男儿泪不轻弹,但终究红了眼眶,“小叔为我哥俩受累了,这伤口该砸我身上”
谢行俭有些无语,他以前无法想象高壮健硕的大丈夫伤心落泪是何等场面,现在他见识到了,而且两人还是因为他而哭。
“大街上呢,好歹收敛点,又不是什么伤心事,值得你们这样,你们不怕丢脸我可怕。”谢行俭被他俩一顿肉麻的感谢话整的头皮麻,他撑着树干作势要起身离开。……
“大街上呢,好歹收敛点,又不是什么伤心事,值得你们这样,你们不怕丢脸我可怕。”谢行俭被他俩一顿肉麻的感谢话整的头皮麻,他撑着树干作势要起身离开。
魏席坤哭得眼酸,飞得抹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大手阻拦住谢行俭,“小叔,你要上哪去,我来背你,别等会碰坏了伤口。”
谢行俭膝盖上的伤口只敷了药还没有绑绷带,魏席时说大夫交代了,敷好药草后得晾一会再绑。
见谢行俭要起身,魏氏兄弟二人忙将买来的白绷带在谢行俭的膝盖上绕紧三圈,随后打了个活结子。
瞧着日头,大概是中午吃饭的时辰,三人便决定去附近的小饭馆饱饱肚子,也不打算在郡城住一晚,准备下午就回雁平县。
十月份的中午,南方上空还留有夏季的余热,不过没了聒噪的蝉鸣声,微风习来,隐隐能感觉到瑟瑟秋意。
郡城的东西比雁平要贵一倍不止,平日的吃食更过分,好些足足翻了几倍。
三人是坚定要去京城读书的,他们虽然没有在京城久住过,却也知道京城的物价比之郡城更甚。
这还只是平日的衣食花销,若要算上住行,一栋破旧的四合院,恐怕就要花上一二千两的银子。
更别提京城地广,出门办事,有几个会靠两条腿走路,怕还没办好事,自个就累倒了,所以去了京城,还要配上出行的马车。
这般算算,怎么着也要花上好些银子,谢行俭和魏席时因为清风书肆出考集的缘故,这一年来大底赚了有一千五百两上下的行头,去了京城应该能勉强过活。
魏席坤不一样,他没有参与谢行俭的考集工作,平日的收入除了替书馆抄书,没其他的进项了。
这回若能去国子监读书,魏席坤家中恐怕要背些债务。
三人心中都开始担忧银子的事,望着郡城街头各式各样的美味吃食,三人咽了咽口水,最终小气的点了碗清汤挂面了事,就这样寡淡无味的面条,三碗还花了他们半两多的银子。
好在面条的量大,三人大口大口的吃完尚且能饱腹,付账后,魏席坤背着谢行俭,魏席时则抱着包裹,三人去城门口拦了一辆前往雁平的马车,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往家赶。
路上,谢行俭膝盖上的伤口换了两回药,等马车驶入雁平县的时候,已经好多天后了,而谢行俭的伤口早已结疤,伤口看似狰狞,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至少下地行走与常人无差别。
可当谢行俭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王氏看出了破绽。
王氏的肚子已有三个月大,如今微微鼓起,不过身子其他地方没有胖的迹象,还是跟往常一样,瘦瘦小小的一枚。
王氏摸着肚皮,上下打量了一番谢行俭,忽而眉头紧皱。
最终眼睛定格在谢行俭的裤腿上,谢行俭被他娘盯着有些窘迫。
他回家前,特意换了一套崭的衣服,身上的这套衣服是王氏孕期闲着无聊做的。
他如今穿在身服帖的很,水绿色的布料很衬他,越显得他眸如星辰,俊俏儒雅。
他娘一直都稀罕他穿颜色艳一点的衣物,可他觉得太扎眼不太情愿穿。
这回去郡城,是王氏非要他带上这套水绿色的衣,说面见郡守大人一定要打扮得神气一点,说不准郡守大人看他穿衣精致,风流自在,就青睐上他了。
谢行俭手指捏着腰侧软棉的布料有些不自在,他这回没有按照王氏的吩咐换上衣去见郡守大人,反而是套了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就去见了郡守大人。……
谢行俭手指捏着腰侧软棉的布料有些不自在,他这回没有按照王氏的吩咐换上衣去见郡守大人,反而是套了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就去见了郡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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