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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炮灰就该用自己的凄惨,奏一曲肝肠寸断的赞歌,以此来歌颂主角的圆满吗?
不是凭什么啊?
他们做错了什么?
云初空洞的眼神涣散在漫漫银白里,她不甘心!
也不服气!
凭什么努力生活的人,要过的这么惨?若是这世间真的没有公平可言,那她就与这该死的规矩,束缚,所谓族规一起灰飞烟灭吧!
反正也是多赚来的这一世。
她的眼里,从茫然,到愤懑,到坚定,再看这漫天飘雪时,整个人的心境已经不同。
李家村的枯树下,衣着单薄的少年,谢绝了送他回来的夏河生,步履沉重的,在皑皑白雪中一步步朝着家中而去。
他顶着严寒踏雪而来,望着被满地白雪遮挡住的狼藉,一言不的进了厨房,生火熬药,一气呵成。
上房里,云初看他平静的面孔,总觉得底下藏着浓浓的暗涌。
不过眼下不是照顾他的心情的时候,她扶着婆婆起来,与小桃两人配合着给她喂药。
李淮安站在门口,目光深深的看着炕上的三人,从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低头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一抬脚就出了上房。
漫天飞雪里,除了落雪的簌簌声,就是踩在雪地里出的咯吱声。
李家村家家柴门紧闭,只有烟囱里的一缕青烟,伴着雪花悄然而去。
青年一袭洗的白的圆领袍,已经被雪打湿了一大片。
头白茫茫一片,远看如同一白头老翁一样。
可瞧他背影,方知人正当少年。
李淮安脚步坚定的正一步步前行,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有的粘在衣服上,有的顺着寒风散落一地。
萧瘦的后背笔直而挺拔,目标清晰的朝着村里祠堂的方向而去。
孝字大于天,当年族长一句家和万事兴,逼的他忍下痛苦,将不公与恶心尽数咽进肚里。
却不想,当年咽下去的委屈,如今化作一团团污秽,深深的反噬着,恶心着他们母子。
当年的一再忍让,并没有换来老宅的感激,反而让他们觉得,他们活该。
如今,替亡父休了母亲,又逼着他休妻,这一桩桩一件件,如何不让人觉得他们无耻。
若是今日,连为母亲撑腰都做不到,来日,又如何做到,行大道,立天下,为民请命?
不过嘴上功夫罢了!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青年的背影在这一刻,变得坚定且高大起来。
妻子今日去老宅,意味着什么他自是清楚的,可他还是放任了,如今,他只需要一个公道。
哪怕是背负不敬祖宗,不孝不悌的罪名,他也势必要让老宅的人付出代价。
“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寂静的雪天,同鼓的声音异常刺耳,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的跟着心颤。
祠堂里的同鼓被人敲响,整个李家村都沸腾了。
前一次同鼓响起的时候,还是太叔公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今儿同鼓响起,该不会是七叔公又不行了吧?
“栓子,去几家问问,看看谁不行了,再去祠堂看看,是谁敲响的同鼓。”
大族长面色沉重的使唤儿子出去探听消息,其他人也是一家一个男丁,往祠堂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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