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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簌“没有,你忘了,昨天晚上你不是中途离席了吗我怕你生气。”
应翩翩脾气急,却并不小气,更何况昨晚他与其是说气恼池簌,更多的还是心中烦乱,闻言便道“怎么会。”
池簌心中微微一叹,收敛思绪,说道“昨晚你先走了,我听他们说,今天中午还有一场宴席,这一次是顺便讨论此次周边各县的受灾情况,底下也都有人派过来。要去七合教,恐怕还要再等一天。”
应翩翩道“这事不急,我已经派人去附近打探情况了。就算你再熟悉,毕竟也有日子没回去,还是准备的周全比较好。更何况”
池簌道“怎么”
应翩翩道“你现在的样貌,那些人还承认你是教主吗”
池簌笑了笑“这个不用担心,教主之位,能者居之,不在身份样貌。”
他从不狂言自诩,但言谈中的自信格外可靠,总会给人一种无比的安心之感,应翩翩微微一笑,说道“可惜我没见过你真正的样子。”
池簌心绪忽动,那一瞬间突然无比渴望回去。
回去,就可以自己的模样,自己的身份,站在应翩翩的身边,以自己的身体去触碰他,亲近他得到他。
他说“会有机会的。”
两人说话之间穿戴着衣服,应翩翩也就没叫下人进来伺候,池簌在旁边瞧着他,老是怕他腰疼,又是怕他腿酸,又想他会不会累着,总想上手帮帮忙。
等到应翩翩穿戴整齐了,看着池簌将惯常带着的扇子递给他,忽然冷不防说道“你知道吗我昨晚梦见”
池簌猛一抬眼。
应翩翩聪明绝顶,见到他的反应顿时便笑了,接过折扇,在对方肩头上拍了拍,说道“你果然是做了什么梦,梦里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现在百般补偿。哼,想瞒过我,没门。”
你这么聪明,怎么就非得往跑偏的路子上想呢不过也幸亏你没猜对。
池簌十分无奈,心头又微微的痒,苦笑低声道“是,我在梦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又不想改,所以愧疚。”
可惜应翩翩已经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并没有听见他的低语。
池簌站在房中,瞧着应翩翩洁白的后颈,想到在梦里,自己曾泄愤一样的倾身咬下,在那里留了一个印记,如今那处却是光洁如玉,丝毫看不出来。
终究是梦。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阿玦。”
应翩翩回头道“行了,你也别魂不守舍的了,不就做个梦吗快走,吃早饭去。”
池簌看着他眉眼含笑,又想起梦里,应翩翩确实从始至终不肯回头,又不禁想,幸好是梦。
应翩翩用过了早膳,便和池簌悄悄从郡守府的后门离开了,想要随意地在街上转一转。
他坚信,自己昨天看到的不过是假象。
和昨日一样,街上的百姓们来来往往,不时会停下来在路边的一些商铺中购买物品,两边除了一些酒楼、饭庄关闭了之外,其他的仿佛都十分正常,俨然是一副灾情刚过,百废待兴的场面。好像虽繁华不如昔日,但诸般困难已得到缓解。
池簌和应翩翩一起走在街上,穿着寻常的衣服,并没有人过度的关注他们。
池簌已经猜到了应翩翩的心思,便低声对他说道“要不要找一个人问一问”
应翩翩点了点头,却说“魏光义既然搞了这么一出把戏,只怕这附近都会有人监视,如果在这里找人问了,难免会给那个人带来祸患,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他看上去总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意的样子,实际上非常细心,池簌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不禁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能问到想问的事情。”
他没有带着应翩翩再去街上或者田里,而是到了一处附近的荒山之中,应翩翩不禁面露疑问之色。
池簌解释道“我从十二岁起就从家里出来闯荡,南北漂泊,也经历过几次饥荒,有时候灾情严重的地方,百姓们实在没有粮食吃,就会到山里挖一些野菜和树皮。我想这里应该能找到你想要找的人。”
两人便一路向那荒山深处走去,由于之前的几场暴雨,山上的泥土还是潮湿的。
应翩翩注意到,这些泥土都很多都向外翻着,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土堆,显然是里面生长的野菜已经被人翻找过一遍了。
但是他们转了几圈,还能时不时在山中看见一些人反复挖着泥土中的菜根和蚯蚓,甚至还有人在剥树上的树皮,想要拿回去果腹。
应翩翩微微皱着眉,和池簌再往山里走去,看到一位带着幼童的老者。
那孩子大约一两岁大,被装在旁边的一个箩筐里,老者则拿着一把锄头,在地里挖着什么。
此时天气并不算太热,老者却精赤着上身,他的皮肤黝黑中透出古铜色的红,还遍布着一些皲裂又愈合起来的纹路,身体瘦的能够看出骨头,皮肉紧紧包在上面,却显得十分结实,显然是常年从事体力活所造成的。
明明都是人,这具身体却跟那些丰腴的、白皙的、养尊处优的身体天差地别,仔细打量起来,有种触目惊心之感。
应翩翩走过去,看了一眼老者身侧所放的麻袋,却现里面装的既不是草根也不是蚯蚓,而只有一些细细的土末。
他不禁问道“老丈,请问您这是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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