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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姚玉玲打扮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
姚玉玲看着俩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他也就是能跟我们耍耍嘴皮子,等碰上他媳妇,不,是他媳妇的妈,立马就哑巴了。”马燕冲着蔡小年,笑嘻嘻地说。“谁说的,等把媳妇接回家,保准给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蔡小年的话,惹来哄堂大笑。
另一桌前,蔡小年给汪永革敬酒,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老蔡乐呵呵地看着,心里很是满意儿子今天的表现。
“我要穿上这身,也能挺精神。”牛大力不无羡慕地说。“你不是精神,是牛气冲天呀!”汪新笑着调侃着他。“你们就是捆在一块,也说不过小年这张嘴。”老6走过来说。
敬完汪永革,蔡小年开始敬马魁,他说马魁是及时雨宋江,关键时候总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马魁把蔡小年的话掰开来说,小年的意思是汪永革是晁盖,他是宋江,意思是汪永革管着他?蔡小年脑子转得快,赶紧补上一句,后来没管着。
蔡小年穿着新衣裳从家里走了出来,马燕第一个冲过去说:“小年哥,你今天可真精神!”蔡小年笑得合不拢嘴:“这时候不精神,那这辈子都精神不起来了。”
一提到汪永革,马魁的眼神是冷的,脸色是阴沉的,话语都透着风。老蔡多少能看点势头不对。他接过话茬让蔡小年给汪叔和马叔两个铁路大院的顶梁柱敬酒,往后还要向汪叔和马叔学习,跟其他年轻人一起把铁路大院给顶起来。
秋高气爽的日子,铁路工人大院里张灯结彩。被红纸包裹起来的四辆凤凰牌自行车整整齐齐停放在院里,引得左邻右舍围观。
蔡小年先干为敬,马魁嘱咐他好好过日子。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马魁眯着眼,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男人桌上有些风云激荡,而沈大夫那桌,瞧着她一个人默默喝着,老吴媳妇和老6媳妇有些担心。老吴媳妇故意问沈大夫,是不是私底下偷着练喝酒了,沈大夫笑了笑说今天高兴。
马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寻思着沈大夫回老家日子这么久,回来时气色还差,或许真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人家本人不愿提起,他也无能为力。
牛大力喝醉了,闷头唱着《白毛女:“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我给我喜儿扎起来,哎,扎起来……”
沈大夫没说话,她脸色憔悴,勉强地冲马魁笑了笑。马魁接过沈大夫手里的行李袋,疑惑地问:“父母都挺好的?”“挺好的。”沈大夫回答说。两个人来到沈大夫家门外,沈大夫开门,马魁帮她放好行李袋,一声不吭地回了家。
看着牛大力耍酒疯,汪新白了他一眼说:“大力,今天是蔡小年大喜的日子,你唱的这是啥玩意呀?”“你还没听明白吗?人家的闺女有花戴,就是说小年哥娶了媳妇,大力哥眼气小年哥了,也急着找媳妇了。”马燕说着看向姚玉玲。
他在院里站了很久,直到感觉腿有点麻,才往自己家走去。他刚走几步,听见院门口有响动,接着屋里透出微光,转身看见沈大夫提着行李袋,从院门外走了进来。马魁忙迎了上去说:“小沈,你这趟家回的,日子可是不短呀!”
姚玉玲像是压根没听见,一个人喝着酒。“就凭我牛大力,找媳妇算难事吗?说找就能找!”牛大力东倒西歪,拍着胸脯说。
忙碌了一天的马魁,站在大院里,望着沈大夫家紧锁的房门和漆黑的屋子,若有所思。
马燕给牛大力加油打气,让他赶紧找一个。牛大力醉眼惺忪地指了指马燕,又指了指汪新说,让他俩接着蔡小年结婚的喜庆,干脆结婚得了。马燕和汪新警告牛大力不要胡说八道,牛大力呵呵笑着说,他早就看出来汪新和马燕是蛤蟆瞅绿豆,早瞅对眼了。
秋风带着阵阵凉意,让夜归的人想起了家的温暖。
马燕毕竟是个大姑娘,被牛大力看穿心思她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小性子上来了,小嘴不停质问牛大力。汪新怕俩人杠上,赶紧招呼几个年轻人将喝醉的牛大力架着送回了家。
掌声经久不息……
马魁还在推杯换盏,马健早就困了。他看到沈大夫,朝她走了过去。沈大夫有点醉了,马健拽了拽她的衣角,叫了一声:“沈姨。”沈大夫慈爱地望着他问:“咋了?”马健没精打采地说:“想睡觉。”“那沈姨带你回屋睡觉去,好不好?”马健点点头,沈大夫抱起他往马魁家走去。马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犹豫了一会儿,起身向家里走去。
汪新的一席话,让所有人赶紧都拍手叫好。谁知马魁却高声制止,大家收住手。他严肃地作起了自我批评,结合自己在破案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大谈经验主义害人不浅。马魁的一番话,让以姜队长为的所有干警警醒和深思。
马魁走到自己门口站住,他敲了敲门,见没有动静,便站在门口徘徊。这时马燕走了过来,问马魁站在门口干吗。马魁说沈大夫跟马健在里头呢。听了父亲的话,马燕推门而入,她来到炕前,只见沈大夫搂着马健躺在炕上睡着了。马燕告诉父亲,沈大夫搂着马健睡着了,马魁让闺女把沈大夫叫醒。
汪新直言不讳地先将自己夸奖了一番,随即话锋一转,讲了马魁带病蹲守,将自己的功劳全部让给徒弟的大奉献和大无畏精神,值得所有干警学习。
马燕试着叫了几声,又用手推了推,见沈大夫没有反应。马燕对站在屋门口的父亲说,她叫不醒,让他自己去叫。马魁小心翼翼地问闺女,沈大夫是否穿着衣服。马燕一听父亲的话,翻着白眼问他,那人家还脱了衣服睡呀,弄得马魁脸红脖子粗的。他从外屋走近炕前,轻轻推了推沈大夫,奈何沈大夫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姜队长先言,说了一通官话和表扬之词,便叫马魁讲一下破案经过。马魁直接说,人是汪新先抓到的,让汪新讲。
马魁无奈,刚想找闺女求助,却现闺女没了影儿。马魁只好又推了推沈大夫,突然沈大夫一翻身,呢喃着说:“难受啊,好难受……可怎么活呀……”看着这情形,马魁愣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来。
案件告破,刑警大队会议室里,总结和表彰会正在进行。
院子里,婚礼答谢宴仍在继续,汪新和一桌人干杯喝酒。姚玉玲坐在桌前,拄着头,眼神迷离地望着汪新。
陈小飞向母亲告完别,转身向汪新和马魁走去。看着陈小飞泪流满面,悔不当初,汪新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他进监狱后好好改造,争取早点放出来。陈妈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走远……
汪新看着姚玉玲,问她是不是喝大了。姚玉玲没接话,反问他马燕干吗去了。汪新如实对她说,马燕跟父亲回家哄马健睡觉了。
母亲听了有些不放心,陈小飞指着不远处的马魁和汪新对母亲说,有大叔和大哥跟他一起去,让母亲放心。他安慰母亲,等他挣了大钱回来,一准给她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孙子。母亲这才放下心来。
姚玉玲有些踉跄地站起来,说自己也困了,准备回屋睡觉。她走过汪新身边的时候,站立不稳险些摔倒,手扶住了汪新的肩膀,让汪新送她回去。汪新犹豫着,姚玉玲催着他,汪新只好站起身搀着她走了。二人走到姚玉玲家门外,姚玉玲迟迟不开门,汪新以为她迷糊了。谁知,姚玉玲一把握住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来到陈小飞家门口时,马魁和汪新站在不远处。陈小飞在家门口站了很久,实在是没有勇气迈进家门。陈母从家里走出来,看到儿子在家门口磨叽,叫他赶紧回家。陈小飞看着母亲,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强忍眼泪对母亲说,他要跟朋友去南方挣大钱,可能得去个两三年才能回来。
汪新掰开她的手,谁知姚玉玲却向他说出了心里话,诉着相思苦。汪新有些忐忑地劝她开门赶紧进去,姚玉玲借着酒劲质问汪新,心里是不是只有马燕,甚至张嘴骂起了马燕。
当马魁问他为什么偷铁道扣件不连着偷,要隔几个偷时,陈小飞低着头说,连着偷会造成铁轨移动,导致翻车出人命,所以才隔几个偷。陈小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马魁和汪新,在他被判入狱之前带他去见下他母亲。马魁觉得陈小飞虽然做了违法犯罪的事,但他的良心未泯。他答应了陈小飞的请求。
姚玉玲的叫骂惹怒了站在房顶上的马燕,她向姚玉玲头上扔苞米。汪新见马燕站在房顶,担心她一不小心摔下来,却被怒目而视的马燕一顿讥讽,汪新尴尬地任凭马燕数落。
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内,马魁和汪新坐在桌前,陈小飞坐在对面,汪新在做笔录。面对马魁、汪新的询问,陈小飞诚实地作了回答。从询问中得知,陈小飞与母亲相依为命,家庭条件有限,身体不好的他被逼无奈干了偷窃的勾当。他承认所有的罪,要求马魁和汪新不要告诉他母亲。
姚玉玲见马燕扔苞米打她,嘴上更来劲了。马燕一怒之下从房顶跳下来,姚玉玲怕马燕动手,赶紧往汪新怀里钻。马燕一把抓住姚玉玲的衣襟,嘴不饶人地骂姚玉玲不要脸。汪新推开姚玉玲,连忙劝马燕不要动手。
汪新骑着自行车拼命追赶。爆胎声传来,陈小飞摔倒在地,他艰难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前走。汪新追上陈小飞,跳下自行车,擒住陈小飞……
她们这么一闹,惊动了左邻右舍,老蔡支使着蔡小年赶紧过去看看咋回事儿。
眼看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汪新失望至极。这时,马魁推着自行车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把自行车往汪新跟前一推:“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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