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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马车里东西都是一应俱全,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也多,这么一颠簸顿时四处跌落。
江栖眼疾手快把人塞进了一个隔间,用两个垫子夹住,还搅下了纱帐把人缠稳了,这才一跃而出砍断了拖拽着死马的缰绳。
待江栖勒住了其余几匹,才发现四周已经是一片林木。他赶忙回去找江珏,见江珏正努力撕开那纱帐爬出来,还有心情瞪了他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不放心,江栖紧张地把她又检查了一遍,“没磕着吧。”
江珏目光复杂地瞅了他一眼,望得江栖手足无措,她才幽幽起了唇。
“你知道吗?”她顿了顿,抬起手示意江栖来扶她。
等人走近了,江珏才喘着气接上了下半句,“我差点以为你要杀我灭口。”
江栖听着也是无语,但好歹是说出来,总好过憋着疑神疑鬼。
他顿时也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要殉情我还等这会儿。”
伸手等了她一阵子,但江珏搭上手就没了下文。
“怎么?”
江栖蹙眉,弯腰就要下去看她是不是崴了什么的。
却听江珏平静地抬了眼,理直气壮对着他道:“我腿软了。”
……
这淡定的一脸,还真一点都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江栖一把把人横抱起来,踏出了一片混乱的马车,放她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长这么大遇上这种事还是头一遭,听完江栖解释清楚发生了些什么,江珏在观察了一阵,四下无人,但目前所处的这路也不像是太久没人走过的样子,那至少离人居处不远,顺便回忆了一阵子画本上看来的一个人怎么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过活儿的事儿。
她一本正经地把这事儿告诉了江栖,后者先是毫不走心地夸赞了她的观察力,然后残忍的说出了他们离主路其实可能没超过两三里,最多一炷香的时候就能被找回去。
虽然江栖表达地非常委婉,但她似乎还是能感受到一丝嘲讽。好在江栖识趣地补上了后半句,说如果江珏想尝个新鲜的话,他们晚些能溜出来找个小树林试试。
可惜江珏非常坚定地拒绝了他,这回感到有些惋惜的成了江栖。
趁着四下无人,两人坐在车辕上,江珏拾掇了裙子晃荡着腿,又问了一茬子事儿,“江枫他为什么要杀我?”
虽说她都没什么大碍,但三天两头有人要你命也不是个事儿,仔细想想,要不是江栖在身边她可能连觉都睡不好,早早就收拾了搬回宫里安全。
“为了先帝折辱淮王一事。”
“说清楚点儿。”
这回江珏没让他蒙混过关,趁着自己还能欺负他赶紧欺负,晚点万一风水轮流转了……
筹措了一阵子语言,江栖这次还是决定委婉点,矜持地起了个头,“魏家本家在江南,曾和淮王有旧。”
“?”
这话让江珏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可能还是委婉不来,只能简略了些道:“江昼曾经去过魏家,年轻时候是个风流人,便对着还做姑娘的魏怜轻佻了几句,让人单相思一场好多年。但等魏怜出阁,江昼已经娶了王妃,魏家又不肯女儿做小。后来魏家嫁女儿去做了皇后,这事儿该是不了了之,谁知道后来江昼回京述职喝上了头,就被魏怜拿住了,又恰逢帝后感情不和——”
然后就有了江珩和江珏。
至于当时是怎么瞒天过海的,对魏家的女儿来说根本不算事儿。
“这就折辱了?”江珏还是一头雾水。
“过了几年又是江昼回京述职,这次他没敢多喝,遇上魏怜也是绕着走的,谁知道宫里看皮肉骨相的公公说了句像,当时后宫还没后来那么安定,被人拿来大作了文章。”
这就和江珩江珏有关了,她示意江栖继续,心理上还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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