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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可然长了一张堪称“漂亮”的脸。
一个男孩子小时候被夸漂亮也就罢了,但长成个猛“1”后还被人夸漂亮,区可然就有点受不了。尤其是顶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在gay吧总是被同号的人搭讪,他就更忍无可忍了。
为了给自己增加点猛男气质,区可然在自己颈侧纹了一条吐信子的蛇。而此刻,另一条姓季的蛇,正在顶弄他的菊花、痴迷地吻他颈侧的纹身。
“宝贝儿,你脖子上这条小蛇真迷人。”
区可然已经被顶到神志恍惚了,他想起了季明最初暗示他钱色交易时,说的好像就是这一句。当时,季明的声音比床上更蛊惑人心。
事情的原委,还要从头一天晚上说起……
……
高档的法式餐厅里,美艳不可方物的女明星jai哭得声嘶力竭,意识到自己的确被季明甩了并且无法挽回,一怒之下将半杯红酒扣在季明头上,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地跑了。
一旁的酒店经理心惊胆战、呆若木鸡,目睹了自己老板的老板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幕,哀叹自己的高薪生涯多半就葬送于此了。
季明深吸了一口气,冷冰冰地说:“毛巾。”
“哦哦,毛巾,毛巾。”酒店经理慌不择路地跑出包厢,半分钟后又跑了回来,心惊胆战地递上洁白的干毛巾。
季明黑着脸,胡乱擦了擦头发,又摁了摁黑色西装上的红酒,白色的毛巾一摁一个红印,一摁一个红印,仿佛永远也擦不干净。
季明忽然耐心归零,重重地一甩毛巾,阔步走了。
酒店门口,司机陈叔已经在季明的黑色慕尚边等候了一个小时,见季明阴沉着脸走了出来,连忙快步绕向后座,拉开车门。
“我自己开。”季明生硬地说。
陈叔嗅到自家老板身上浓重的酒气,柔声提醒道:“季总,您饮酒了,还是我送您吧。”
季明抬眸看过去,脸色难看地骇人:“我没喝酒。”
陈叔给季明开了很多年车,深知老板一向稳重,酒驾这种低级错误绝不会犯。他不敢多言,毕恭毕敬地合上后车门,又拉开驾驶位车门。
季明长腿一抻坐了进去,油门轰响,消失在暗夜里。
时间已是后半夜,s市依旧车水马龙、喧嚣不止。季明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何必为一个女人动气?我季明,想甩谁就甩谁,想要谁就要谁,敢废话一句?让她他滚。
他大开着车窗,吹散了自己身上熏人的酒气,也渐渐平复了他狂躁的心情,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竟然来到了一条他也叫不上名字的内部路。
单车道的狭窄小路,没有主干道的繁忙,在昏黄路灯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静谧滋味。季明驱车缓行在道路上,意外地发现路边有一家仍在营业的门店。
充满艺术感的招牌,用白底黑字写着——“可燃造型”。下面几个小字:发型设计、形象管理。
理发店?
季明身价百亿,每一根头发丝都值十万块。他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发梢,黏腻恶心。无名之火又窜了起来,季明锁了车,迈着长腿走进了可燃造型。
上下两层楼的店铺,灯光如昼,却只有一个黄毛的小年轻,推着吸尘器清理地面碎发,一看就是店里的学徒。
“先生您好,我们已经打烊了哦。”小黄毛笑着说。
“洗个头发也不行吗?”季明淡淡道。
小黄毛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明,笔挺的西服,锃亮的皮鞋,人模狗样但酒气冲天,一看就是喝醉了的纨绔,不好惹。
小黄毛有点犯怵,只好把声音放得更软:“不好意思呢先生,店里人都下班了。”
季明笑了:“你不是人吗?”
小黄毛哑然,手往口袋里伸,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报警的问题。
季明压着火,习惯性地理了理袖扣:“洗个头,多少钱?五百够吗?”
没等小黄毛回答,二楼传来一阵脚步声。季明循声望去,楼道上先是出现两条修长的腿,随后是紧翘的屁股、精瘦的腰、裹在白衬衣下的健壮胸肌,和……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
对上那张脸,季明的怒火登时烟消云散。
区可然停在楼道转角,懒洋洋地问:“有客人?”
小黄毛见到救星,忙不迭道:“区老师,这位先生想洗头,我说我们已经打烊了……”
“上来吧,”区可然打断道,“带这位先生上来。”说罢,转身上楼。
“哦……”小黄毛讷讷应声。
季明仰头盯着区可然消失的拐角,自发地抬腿朝二楼走去。
如果说一楼与普通理发店并无二致,二楼则迥然不同。一通到底的走廊,串着四个开放式的隔间,季明一路看过去:
地在一起。
这一追,便是六年……
“干嘛?我脸上有花?”区可然看了眼呆愣愣的彭一年,往镜子里瞅自己的脸。
彭一年回过神来,调笑道:“有啊,一朵娇花。”
区可然贱兮兮地笑了笑,关了水龙头,猝不及防地把水珠往彭一年脸上甩,还甩完就跑。
“我靠!区可然你幼不幼稚!”彭一年草草洗了手,两人嘻嘻哈哈地追。追进包间,发现刚才菜市场似的包房,此刻正安静得近乎诡异。
区可然往四下一扫,发现了端倪——沙发中央多了一个人,季明。几个高层领导正掬着笑脸陪坐在季总裁两侧,适才放飞自我的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应酬席上常见的虚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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