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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了解过了,”季明说:“我公司,准确地说是子公司,确实有这么个招标项目。”——何止了解了一下这个项目,还派人调查了一遍区可然的背景。
区可然笑道:“不好意思,让季总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休息。”
“你的工作室有能力吃下这么大的业务吗?”公事公办的口吻。如果姓季的没有用鞋尖碰区可然脚踝的话,简直让人误以为这真是一个正经生意场。
区可然若无其事地架起二郎腿,顺便躲开不安分的鞋尖:“那是当然,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
“嗯。”季明点点头,他喜欢驯服不听话的小兽,尤其是骨子里带着傲气、自恃甚高的小兽。
“你说这项目关系你工作室存亡,真的假的?”季明问。
“半真半假吧,今年一直在增设分店,摊子铺得大了,资金多少有点紧张。”区可然转了转红酒杯,又道:“不过好在分店的生意都不错,扛过这一阵资金就周转开了。”
季明淡淡点头,心想这小子倒没有吹牛,这情况与他了解到的相差无二。
“所以你应这个标,就是为了缓解眼下的困局?”季明直言不讳地问。
区可然头一回与这么大的老板谈生意,说心里不怵是不可能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对方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过家家,与其虚张声势地吹嘘,不如一五一十地坦白。
他迎着对方审视的目光,半开玩笑地说:“困局不至于,万一哪天真的转不过来了,忍痛割爱退出一两家分店就是了。”
“不过,我当然不希望看到那一天,我希望自己能顺顺利利地拿下这个项目。”区可然碰了碰季明酒杯,懒得跟对面这只老狐狸兜圈子,“这不就是我今晚来见您的目的吗?”
季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想:他比区可然年长三岁,但客观地说,如果他也只有对方那种出身,在对方这个年纪也未必就混得更好。
他欣赏区可然的闯劲与能力,更欣赏对方眼里的自信与执着,当然他最欣赏的,还是区可然那个别致的纹身——脖子上那条小蛇……太迷人了。
季明心里这样想着,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发现对面的比他更吃惊。
区可然闪过一丝错愕——不是在聊正事吗?怎么突然又聊起骚来了?这货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区可然摸了摸自己的颈侧,镇定自若的间隙里终于露出一点点窘态。然而就是这转瞬即逝的窘态,让季明当即下了决心——这个人,要定了。
区可然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而不失体面地向对方表达拒绝之意:“季总,如果您真的对我工作室有兴趣,我回去就把资质材料发您邮箱。其实不管有没有机会合作,我都很荣幸能够坐在这里。”
季明淡淡道:“也是我的荣幸。”
区可然看着对面傲慢的男人,心中不齿地想,久居上位,果然连伪装谦逊都不会。
“季总,您看这么晚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就……”
“区老师,”季明打断对方:“他们叫你区老师,对吗?”
区可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区老师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洒脱,对吗?”季明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直戳戳地锁定区可然,无端让人联想到锁定猎物的蟒。
“就算你的工作室暂时不缺钱,你个人,也不缺钱吗?”
区可然猛地抬头,警觉地望着季明。
“据我所知,你有个欠了一屁股赌债、靠高利贷续命的父亲,母亲改嫁后给你生了个妹妹,可惜你继父命短,留下一对孤儿寡母自己走了。所以,你区可然一个人,要养活三个拖油瓶,对吗?”
区可然再也不淡定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季明:“你调查我!”
季明仰视着对方,姿态却依旧傲慢:“不调查你,怎么能放心地把项目交给你?”
区可然愣了愣,压着怒意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明:“我说,项目给你,小事一桩。”
区可然惊喜地牵了牵嘴角,但立马便意识到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于是冷冷地问:“什么条件?”
季明缓缓站了起来,改仰视为俯视,习惯性地理了理袖扣,危险地笑着:“对了,今天这发型我很喜欢。”
靠,什么鬼?区可然耐着性子虚与委蛇:“季总喜欢就好。”
“睡一觉这发型还在吗?”
“基本能在,就算不在了,拿湿手打理一下就回来了。”
“哦……”季明沉吟片刻,“怎么打理?”
区可然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了:“季总!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要不还是你帮我打理吧,明早。”季明笑着看了看手表,“哦不对,是今早。”
一桩卑鄙的钱色交易就这么达成了。
区可然跟着季明进了电梯,电梯下行了一层,在98楼停住了。原来金主爸爸就住这儿!难怪一眨眼就换了身行头。
区可然亦步亦趋地跟着季明,穿过长长的走廊,停在尽头黑沉沉的漆木双开门前,看着季明摁了密码,开门——靠!总统套房。
区可然早就不是小处男了,不敢说“万花丛中过”,至少也是“身经百战勇”,但站在这间豪华套房前,他忽然就怕了。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想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季明一把将人拖了进来,直接把区可然摁在了黑沉沉的房门上。
季明的吻来得很强势,修长有力的手指掐着区可然的面颊,唇舌技巧娴熟,吻技高超得不正常,一看就是风月老手。
区可然也不是生手,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落了下风,被对方吻得喘不上气,狼狈地迎合对方的节奏。
区可然有定期健身的习惯,哑铃卧推70公斤不带喘,但被季明抵在门上竟推他不开,手掌撑在季明胸口像撑在一块坚硬的铁板上,手腕被对方擒在手里,一动也不能动。
“唔……唔!”
区可然发出呜呜的抗议,季明短暂地放开对唇舌的占用,直勾勾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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