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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不敢与其直视,只得将脑袋别到一边,不再言语了。
“弓弩兵戈算什么,甲胄战马又算什么,这些身外之物没了还可以再有,”说着,皇甫嵩叹道:“可性命,却只有一条,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重新来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说完,诸将不再说话了,既然自家将军已经决定了,他们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了。
皇甫嵩看向赵忠,问道:“那张昊如何保证咱们能够顺利南归呢?”
赵忠朝着洛阳的方向拱了拱手,朗声答道:“朝廷为了将左中郎和两万官军将士救回去,不惜将冀州许给了张昊,还封他为平难中郎将,如今张昊已是朝廷命官,自然不会为难你们的。”
皇甫嵩皱了皱眉,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赵忠看了一眼皇甫嵩,淡淡道:“那还有假?”
“就算张昊不会为难我们,可他又如何能保证其麾下的那些黄巾渠帅不会在暗中阻截咱们呢!”
“左中郎放心,张昊小儿虽然年龄不大,可甚得军心,他身边的谋士田丰已经答应杂家了,会让那张昊的心腹爱将周仓,亲率三万大军,护送你们南归。”
皇甫嵩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机……“张昊此子,能在如此年纪便能统驭数万黄巾军,不仅知兵擅谋,身边还有谋士为其谋划,若再给他几年,必成朝廷的心腹大患!”
赵忠不耐道:“左中郎还是下令出城吧!”
巳时三刻,今日之吉时,太阳从云层中钻出,
刹那间,绚烂的阳光照射在广宗城外的大地之上。
“吱呀…………”
紧闭数月的广宗城门,终于在今天,从里面缓缓的打开了。
皇甫嵩一身红色的内衬,披着大氅,骑着一匹瘦弱的黑马,缓缓的走了出来。
黑马不停的打着响鼻,瘦骨嶙峋的身体,似乎已经支撑不了皇甫嵩的重量,马蹄渐乱不支。
原本还想保持着一丝威仪的皇甫嵩,长叹了一口气后,翻身下马。
“老伙计,辛苦你了。”皇甫嵩拍了拍黑马的脖子,歉然道。
黑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用脑袋蹭了蹭皇甫嵩的身体。
皇甫嵩抬眼看向空中的太阳,感受着冬日暖阳的温度,心中唏嘘不已。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皇甫嵩的身后,一队队的官军士卒,脚步踉跄着走了出来,有的还被同袍搀扶着。
若仔细去看,便能看见他们面黄肌瘦的模样,他们的眼神中无一不是浑浊无神,毫无三个月前在广宗城外攻杀黄巾军时的意气风。
甲胄被留在了瓮城内,他们的兵器,在走出城门时,便扔在了城门旁,不消片刻,便已堆砌如山。
此时,一队两千余人的黄巾军队伍拖着板车,大包小包的来到了城外两里处,快建起临时营地,准备埋锅造饭。
赵忠来到皇甫嵩的身边,解释道:“左中郎赶紧收整队伍吧,田先生答应杂家给咱们准备了一些吃食,让将士们果腹。”
闻言,皇甫嵩的心中苦涩不已,
北上之时,他想过这仗可能会很难打,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仗,打成了如今的局面,竟然还要靠这些乱贼施舍食物给他们。
皇甫嵩吩咐下去后,自有军中将校收拢队伍,待所有的官军都出城以后,才缓缓的向临时营地走去。
待走近之后,肉汤的香味飘来,勾人食指。
皇甫嵩鼻头微动,皱了皱眉……
“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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