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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饰被鞋底碾碎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下人坊中格外刺耳,下人们纷纷白了面色,一些更是愤怒望向沉鸢,却说不出一句驳斥话。
无他,这些东西的确大多是他们偷盗沉鸢珠宝饰再售卖得到的。
真要继续查,万一查到当铺那里,他们定然吃不了兜着走,只能咬牙将牙齿打碎了和血往肚里吞。
沉鸢见几人不吭声了,看向已经被烧为灰烬的银票,看向常叔道:“看来这几人都较为有自己的主意,一个下人的主意比我一个做主子的还大,我哪儿敢继续用他们呀?”
“常叔,你将这些奴仆打哪儿来送回哪儿去,若是问起为何被遣退,一五一十告诉他们的主子便是,我这里可供不起他们这几尊大佛。”
说罢,沉鸢理都未再理哭嚎起来求她收回决定的奴仆们,带着枝落回了榻室,挑选届时宫宴上要穿戴的饰罗裙。
沉鸢是浓颜系长相,适合穿颜色较为鲜艳的衣衫,枝落帮着挑了许久,最终替她挑了身黛紫色冬裙,就是在择选饰上犯了难。
饰种类繁多,适合这套冬裙的却没几个。
屋内点了玉兰香薰,浓白香气烟雾似的飘向沉鸢髻处,看得枝落瞬间知道该怎么配了。
“玉色!是了夫人,姑爷先前不是亲手替您雕刻了一个纸鸢玉簪么?正好冬裙上也带有纸鸢刺绣,若是佩戴上便极为相得益彰。”
裴昭雪刚刚听完沉鸢整治院内刁仆的事迹过来,原是想问问她可需要他再帮忙安置些手脚干净听话的奴仆。
这会儿到了雕花木门外时,却意外听见枝落所说。
他印象中只要是他亲自手作的东西,沉鸢收到后不仅会十分开心,还会专门挑他在的时候将东西拿出来用,以示她的喜欢和满意。
但这次这支纸鸢玉簪却不见她戴上,莫不是收藏起来了?
青年如玉面上一脸不解,继续偷听着墙角,想看看她会怎么回。
“你说那个破烂簪子?”沉鸢凉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轻嗤一笑后继续道,“早已经在方雪琳生日宴那日被我一脚踩碎了,估摸着已经被下人清理了吧。”
“踩。。。。。。。踩碎了?”枝落诧异,不解追问她为何。
“一个主子自己都不上心放好的簪子,还让它提前被别的女人戴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上赶着再去把这种东西视若珍宝?”
沉鸢冷嗤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枝落去她包袱里将沉轩给的饰找出来。
“可是夫人,那些饰品相较为一般,不大适合。”
“我说适合便适合,拿出来试试看吧。”
裴昭雪透过门缝去看屋内。
少女一身黛紫冬裙,容颜比花还要娇上几分,身前摆了一堆他送的珠宝饰却一个未用,反而从枝落手里接过一套成色平平无奇的饰,戴了上去。
饰品相虽差,奈何她人衬饰,看着十分普通的饰上了她头上竟然被衬的贵气了好几分。
“这不还行?”沉鸢看了眼还算满意,枝落也有些意外。
唯独站在门外的裴昭雪面色不虞,清泠泠的面上仿佛布了层寒霜,很想破门而入让她将沉轩送的饰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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