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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诊错的话,你的确是中了毒,中了一味名叫忧思引的毒。”
“忧思引?”沉鸢拧眉,追问项风流,这是什么毒?
项风流神色凝重:“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忧思,服用下忧思引后,一旦你忧思过度,便会出现你先前说过的,胸口闷痛的情况。”
“一开始时不会太明显,但到了后面,当你忧思慢慢累积,便会令你食欲不振,精神萎靡,直至身体虚弱到消香玉陨。”
沉鸢听着这些前世她的确有挨个经历的症状,震惊的同时,面色也沉起来,眼中起了明晃晃的杀意。
这毒会是谁下的,不出意外,应当就是裴方氏亦或是方雪琳了。
也有可能是她们二人联手干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给了她一个可以在裴昭雪知晓的情况下要了她们性命的理由。
她压下眸中深色,问项风流,此毒该如何解,他能解吗?
项风流自信颔:“自然,不过目前我手头的药材不够充足,一些还需要时间去采买,你如今只是中毒初期,只要注意不要太忧思过度,减少忧思引的作频率便可以了。”
有他这句话,沉鸢放心了不少。
但旋即又觉得抱歉:“那之后便多有劳烦了,对不起,我本来没想再来打搅你的,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些事情。”
这还是沉鸢和项风流再见后第一次郑重提起这件事。
项风流看着一脸愧疚的少女,像从前那般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你不必如此,当初你会选择离开医庐,再也不回来的原因,我后面也猜到了些,你是想借此让我忘掉你,对吧?”
和沉鸢相处的那两年,他几乎将她的性子摸了个透,如何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
沉鸢默然,不敢抬眸看项风流。
项风流却捧住她面庞,强迫她抬眸,和他四目相对。
“小鸢儿,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没有办法回应我的感情,而我眼中又恰好无法再看见其他人,真若说,大概是上天可恶吧。”
青年眼神黯淡下来,收回捧着沉鸢面庞的大手,指腹还余有她面颊的柔软感,舒服到令他心口麻。
“其实,有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你。”
项风流眸光眷恋地落在沉鸢娇美面庞,告诉她说,他曾在她脑内淤血即将被清理完毕时产生了一个十分自私的想法。
“我当时也有想过,帮你恢复记忆后你或许会回忆起曾经心悦的那人,所以有一瞬间生出不帮你将脑内最后一点淤血清除的想法,这样的话,我和你表明心意后,你便一定可以接受,并且和我在一起。”
“若是顺利,说不定如今咱们连子嗣都有了。”
彼时沉鸢正失忆着,对项风流又极为依赖,他若是这么做,成功的可能性极高。
但他最终却并没有选择如此,而是照常帮沉鸢祛除脑内最后一丝淤血,放了她自由。
“一念之间的事情,其实也就是一生的命运走向了,老天当时推着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那当然就不是你的错。”
不能接受一个人的心意若是错的话,那这世间岂不处处都是犯错人?
沉鸢当然也明白,可她欠医庐,乃至项风流的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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