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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解釋荸薺來源,就讓吳道子自己腦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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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道子接過兩隻荸薺翻來覆去瞅了瞅:「要去皮嗎?」
櫻寶搖頭:「洗乾淨了,熟的,不用去皮也可以吃。」
「哦。」吳道子慢條斯理吃起來,瞥一眼小娃娃,問:「琴川縣城有你家親戚嗎?」
「沒有。」姑母姜雲娘雖在縣城,但櫻寶不知道她家住哪,索性就說沒有。
騾車搖搖晃晃走著,度不快,估計能在傍晚到達目的地就算不錯了。
「我先帶你回縣城,有時間順便去四門鎮看看你說的大葫蘆。」
櫻寶:「……好吧。」
馬車在街道上行駛沒多遠,正遇上跳祭祀舞的長隊,只得避在一旁,等祭祀舞隊過去。
櫻寶悄悄揭開車窗簾朝外觀看,只見數百名身披彩帛的舞者隨著鼓樂跳著祭祀舞。
他們大半赤膊,露出精壯的胳膊與胸肌,在冷冽的寒風裡,這些人仿佛不怕冷,邊舞邊用俚語唱著祈禱詞,往道觀方向而去。
很多民眾跟隨觀看,隊伍一度長至兩三里,鼓樂聲聲旗幟飄揚,有些旗杆上還掛著一串串白色燈籠。
只可惜現在是白天,這些燈籠並沒有點燃,若是到了晚上,這些燈籠被一個個點燃後發出的光芒,猶如天上繁星,那才真的好看。
吳道子也津津有味觀看,還跟著鼓樂在腿上拍著節拍。
櫻寶掰著手指算了算,今日正好是十月十五下元節,道教水官解厄之辰,各道觀都會做道場。
怪不得自己能在道觀遇到吳道子,這人可是妥妥的信道者啊。
好不容易等祭祀舞隊過去,騾車才慢慢行駛起來。
櫻寶依然扒著車窗朝外看,就見街道兩旁好多人家都豎著旗杆,旗杆上掛著彩旗,旗幟上繡著「天地水府」「風調雨順」「消災降福」等字樣。
還有人家在門口擺了香案,香案上放著各種糕點果品,如糯米菜團,紅豆蒸包,炸豆腐等,隨便自家小兒取食,有時也會分點給前來討食的四鄰孩子。
騾車駛出縣城,依然能看到有農戶屋前豎著旗杆,只不過那旗杆上多數掛著的是稻杆麥秸編成的動物形狀,有鯉魚牛羊等,祈求豐瑞。
農家門口還有小兒在家人的指導下,正拿著燃燒的香支插成一塊塊田字,以祭奠過往亡靈,普度那些孤魂野鬼,不讓它們纏上孩子。
櫻寶也曾被爹娘這般教導插過香田,還聽爹娘一邊讓她插香,一邊禱告路過的亡靈們吃了供奉就趕緊離開,不要糾纏小孩兒。
騾車上了官道度便快了起來。
官道兩邊不是農田就是荒野,也沒啥看頭。
櫻寶放下車簾,百無聊賴地打量車棚,忽然對吳道子脖子上的瘤子起了好奇之心。
但她不能明說,想了想,對正看書的吳道子開口道:「吳伯伯,我在家跟先生學了醫術呢,要不要給你切個脈?」
吳道子撇她一眼,沒理會。
櫻寶摳著手指又想了會兒,繼續說道:「吳伯伯,先生都誇我醫術精湛呢,你真的不要我給你切下脈嗎?」
吳道子眼皮都沒抬,依舊沒理她。
櫻寶不由氣餒,但她是容易放棄的人嗎,肯定不是呀。
反正自己現在還是個孩子,臉皮厚點也沒啥,只要吳伯伯不將自己踢出車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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