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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姗一手拎着巨大的行李箱,一手搀扶着母亲下了飞机。常州之行让这对母女增添了不少新的话题,尤其是老家一系列变化让两人更是惊叹不已。每家都住着装修豪华的三层小洋楼,家里都有一台或两台高级轿车,富裕程度和西方达国家不相上下。
“想不到几年没有回老家,老家的变化那么大,回去讲给爸爸听,他恐怕都难以相信,这一切太令人难以想象了!”穿一身黑色短款薄风衣、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斯文又冷酷的杨小姗说。
这位留学生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不久前刚在美国辛辛那提大学获得生物学博士学位。留着一头清汤挂面式的头,质看上去有些枯黄。偏瘦的身型,苍白的肤色,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正处于极度贫血的状态。她的脸颊十分瘦削,从侧面看,轮廓单薄得近乎冷酷。双唇薄薄的,此时正紧闭着,好像担心一不小心就会让略有些凹凸的牙齿露出来似的。
“可不是,你姨父家里这几年可达了,村里还说要办贵族幼儿园,你两个表妹的孩子都要去上,一年学费要好几万块呢!”杨教授的夫人陈清雁教授说。陈清燕教授跟杨教授在同一所大学任职,两人分别在不同的院系,陈教授是教中国古典文学的。
杨小姗听到母亲的口气,有些不满地说:“您什么时候也学会市侩了?几万块又怎么样,教育又不是花钱堆出来的。”
“依我看啦,这些幼儿园也就是打着教育的幌子圈钱罢了。现在的人都浮躁的很,生活水平刚刚达到小康,就追求什么贵族生活。那些机构也就是抓住人们这种浮躁的心理,弄一个什么贵族机构,给进去的人贴个标签,其实都是假的。”
“分明就是暴户,还非要弄个什么贵族,贵族哪有这样的,听着就觉着刺耳。”
母女两人一边说着话,的士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杨家住层,是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商品房。此时家门紧闭,门口杂草丛生,灌木丛很久没有人清理,新长出来的嫩枝快伸到窗子上去了。
“你看看你爸爸,我们离开家不到一个月就成这样,也不请人来打理一下。”陈教授埋怨了两句,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也不能全怪爸爸,他太忙了,哪有时间打理?倒是文柏,整天呆在家里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也不帮帮爸爸。”杨小姗说完将拉杆箱放在客厅的椅子旁,掏出手机准备给赵文柏打电话。
陈教授洗完手,倒了一杯水出来,说:“小姗啊,你老大不小了,也不准备要个孩子。我跟你爸爸都为你们担心,生怕弄出点什么问题。”
杨小姗沉思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我跟他之间有一些问题,但问题在哪里我一时也说不清。不过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问题都会慢慢回到正轨上来。目前我们依然是夫妻,是一家人。”
“就是嘛,夫妻总归是夫妻,我跟你爸还不是吵吵闹闹过了一辈子。凡事要懂得谦让,要忍一忍,不要太逞强了,啊!”陈教授语重心长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说。
“我明白,我现在打电话看他在做什么,叫上爸爸一块回来吃饭。”杨小姗说完去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赵文柏载着一脸倦容的杨教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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