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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晋面无表情脸:“……”长得矮又不是他故意,青少年的育成长期,这身高很正常好吧?
王姐有些看不过眼,一边擦着博物架,一边扬声说:“之韵,你差不多得了啊!你多大岁数的人了?把一个孩子支使得团团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看得出,6之韵的心情并不很好。成功离婚,和纪修文这个渣男划清界限并没让她高兴很久,也就是全面压制渣男让他全线溃败那天心情不错。
她在家待得越久,情绪就越差。
一会儿让王姐等帮佣做这做那都是常态,连纪子晋都是她的差使对象。她心情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她扬脖冷笑道:“我为什么过意不去?我叫他做什么难办的事儿了?”
王姐顿时不说话了。
随后,她又转头问纪子晋:“你不乐意?”
如果换一个人这样,纪子晋一定会说一句:可去你的吧。
然后掉头就走。
如果是在以前,纪子晋也一定会不耐烦,觉得6之韵难搞。
但现在,他竟然觉得——6之韵肯差使他,总比把他当透明人强。至少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拉近了,比陌生人强,也比一开始她很勉强地对他说“以后我就是你妈了”时的客套疏离强。
至少,他在这栋房子的美丽女主人的生活里是有一定位置的,她的喜怒哀乐毫无矫饰,真实且清楚明白。
纪子晋脑子里的千思万绪都在想——他这样,到底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6之韵的女神光环太强大?
表面上,他平静如水地摇头:“没。”
6之韵颔,也没再找大家的麻烦,在沙上盖着天鹅绒的毯子看她的书。到了晚上,入睡前,6之韵心中隐有所觉,感觉自己下午确实有些过分,情绪仿佛越来越难以控制。
她洗完澡,随便拿了件睡袍挂在身上,把腰带一系,对着镜子看镜子里的自己,思忖道:别好感度亲密度没刷起来,反而把仇恨值刷起来了。
她随便擦擦头,把毛巾扔在一边,一扭一扭地下楼,直奔纪子晋的卧室。
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咝咝咝”的声音。
6之韵环顾四周,现他的卧室收拾得很干净,像是有强迫症一样,每一样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
听王姐说,纪子晋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除了做扫除外,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看得出,他很自律,一如他冷淡乖巧的面孔。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卫生间里的声音停了。
穿着棉质睡衣的纪子晋扭开卫生间的门,便见6之韵坐在床沿,松垮垮的睡袍下,细长的小腿交叠着,身前一片V形的白,两段儿精致的锁骨下,半圆的线条隐隐若现,似高耸的山峰隔着深谷,披着霞衣。
红与白相映衬,和她分明的五官一搭,便成了引人入胜的风景、令人心荡神怡的谜题。
纪子晋嗓子有些干,声音也干巴巴的:“有事吗?”
6之韵瞥着他,话到嘴边,却成了:“给我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