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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难堪,可如今却不是她能哭闹的时候。低头抹去了泪痕,只留眼角的晶莹。匆匆套上自己的里衣,那些婢女见宫落云下了床榻,都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纤长的手指缓缓的系着他身前的盘扣,嗓音听起来分外柔弱,“殿下既然不愿相帮,昨晚为何要云儿侍寝?”见着萧允昭眉头一挑,宫落云立刻补充道:“在云儿心里并不认为殿下是那般会占便宜的人。”
萧允昭好笑的看着宫落云,这就开始道德绑架了?明明是她自己送上门,他只不过顺势而为罢了。即使真的吃亏,可谁让她糊里糊涂的就这样从了他?
瞧着那双柔荑轻颤着为他系好腰带,眸底稍稍一弯却又不自觉的带了些清冷,明明是这样的委屈却又不得不讨好,还真的让他······
“这样的便宜,别人占得,孤就占不得?”稍一垂眸,便可一览那松松领口下的绝代风华。
“别人?”手上一顿,心中的难堪又因着他这句话扩大!当她是什么?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原本就有些红的眼眶一瞬间又红又热,萧允昭看着面上尽是怒意、欲转身离开的宫落云,顺势拽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扯,让她跌进自己怀里,紧紧箍着她的腰,贴在他耳边道:“霍长靖!”
他知道?
宫落云诧异的看着萧允昭,倒不若方才那样生气,“有他什么事?霍世子只是想帮我而已,可我已经告诉他能帮云儿的,除了殿下,再无旁人。”
看着萧允昭,见他面上稍晴,倒一瞬间忘了方才的气。心道宫家的事,虽然他说的决绝,但或许也有插手的余地,至于霍长靖,本就不欲与他有太多交集,且以前就隐隐觉得萧允昭并不喜欢自己与霍长靖接触过多,本来那次若非他主动找她,二人之间便不会再有往来。
“这才像相府的小姐说出来的话,宫相果然教好了你。”萧允昭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吻,还不待她开口便道:“收拾好出来陪孤用膳。”
方才候在外面的婢女又重新进去伺候,不管萧允昭待宫落云如何,那些婢子却是丝毫不敢怠慢。
夏信跟着萧允昭到了前厅,看殿下这神清气爽的样子,昨夜应很是满意。奉上一杯晨起滋养肠胃的茶后,这才小心的问道:“不知这宫姑娘该如何安置?是送回相府还是······”
“留在南苑!”茶碗刚挨上了唇,顿了顿,又道:“澜嬷嬷,重赏!”
夏信暗暗的弯起唇,弓着身子退下了。这澜嬷嬷本就是后妃侍寝之前专门教导的,自然知道如何调教才能让主子舒畅。宫家小姐自入狱时,一言一行皆逃不过殿下耳目。她大概想都想不到,殿下在她身边放了多少人,否则,以如今宫家的颓势,宫小姐做的那些事又怎能遮掩的如此好?包括她将清远侯嫡女送去庄子,若没殿下的手笔,恐不能成功。
这样想着,脚步一转就去了厨房,今日的早膳若是有眼力见儿的就应该准备些宫小姐爱吃的东西,
罢了,他还是去指点一番吧,省的他们看轻了宫小姐惹殿下不悦。
一顿早膳吃的安安静静但也算和谐,至少宫落云没有再提宫家的事,萧允昭虽神色淡淡,但还是吃了下她给他布的菜。
她不知萧允昭会如何安排她,但是在她提出回到相府时被告知没有殿下允许,不许任何人离开,请她安居在南苑,一切衣衫、脂粉、还有其他的日常用具都已准备好,宫落云无声的勾了勾唇。
果然,她尚有机会。
都城郊外的庄子上,每隔两三日便会来信一封,告知苏岑的情况。今日这信不动声色的送到了太子私宅。
宫落云看完了信,好好的收了起来。虽然她来过这里几次,并无任何东西留在这里,但不出半日便已经备好,皆是她平日里用惯了的,就连午膳的菜色也都是她喜欢的。
虽不知萧允昭今日何时会回来,或者会不会回来,但她都是安心的。
······
“殿下。”
果然今日萧允昭回来的很早,听到门外禀报,宫落云扬起了唇角。
萧允昭依然是淡淡的不辨喜怒,却展臂拥住了迎上来的身子。“怎么?不怨孤爱占小便宜了?”搁在她腰间的手顿了顿,终是掩在了袖中,摆出东宫太子的架子,任由宫落云跟在身后。
“是臣女口不择言,殿下不会计较的吧?”转身接过婢女奉上的茶,放在萧允昭手边,始终记着澜嬷嬷的话,比起端端正正的道歉,若能撒娇服软,更能让男人舒心,揭开杯盖,吹了吹,端到萧允昭面前,“这茶好香呢。”
萧允昭略勾了勾唇,顺势接过,“孤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说着看了眼她,“有事?又是宫家的事?”
虽没有他的允许,但仍是坐在了他身边,努力扬起唇角,“自然不是。”从昨日到今日,句句不离宫家,若是提的多了,怕是会惹他厌烦。虽然心中着急,却也只得按下,“殿下能不能让旁人以为云儿一直在相府?”
萧允昭唇畔不自觉染了些笑意。自从看到给夏信的那封信开始,便再没有让她离开的打算。但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他亦没有此打算。
……
宫家入狱已有大半个月,直至现在仍是都城上下热议的话题,只是这事并不敢大肆谈论,也只是私下说说罢了。毕竟是通敌还是被陷害,这谁又能知道呢?一切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若是要宫家谋逆,那便皆是谋逆的证据。
若要宫家清白,那尽数证据皆能证明宫家忠君爱国。
唯一放出来的便是宫家小姐宫落云,听闻她四处求助却吃了闭门羹,以前还有太子可依,可谁叫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毁了太子与她的情意?更何况一个后宅女子莫说将手伸向朝堂,左右陛下的意思,就是连搜集证据都做不到。
便也只能去寺庙诵经祈福,毕竟人家尊贵的命格在那儿摆着呢不是吗?
之前有多少人羡慕她天生命好,现在就有多少人背地里嘲笑。以前这命格是泼天富贵,如今却也只能送给她个常伴青灯古佛的前程。只是可惜了那副好身子和好样貌!
不过既然是太子尝过了,即便是不要了,谁又敢碰?
再说了,她宫落云能有什么办法呢是吧?不过是祈祷、许愿祈求宫家平安罢了,她很是擅长不是吗?之前还得了陛下的赏赐呢!
这样的冷嘲热讽,从那一日的春雨之后,便不曾停。宫家小姐自寺庙祈福后闭门不出,自然也不知这些。
也是自那一日起,太子身边多了个日日承欢的美人儿,但也只有伺候在身边的人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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