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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并不是不明白,留在这里的只是房子,家人才是一个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个三口之家没有少任何一个人,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运,别的不必奢求。这些他都能理解,但人不是机器,能理性精密地控制自己的全部感情,无论是他还是史密斯夫人,都正在经历一场绵延不绝的隐痛,这次的事件没给史密斯先生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但终究给他们都留下了难以忘记的伤口。
好在他们家的资金充裕,完全有能力买下一栋房子,不需要把老房子卖出去进行周转,大件家具都没搬走,只要他们一家人想,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有点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自己的这种感觉,或许有被迫为之的愤慨,也有事已至此的低落。整理到最后,他开始苦中作乐,在家里拍了一系列自己的家庭回忆照片,一并给佩妮寄了过去。
他搬家后就有了的住址,当然要给佩妮一份——至于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直接说明,或许是因为有些话说出来总会不自觉轻描淡写试图掩饰,对于情绪的表述反而不如将每一个单词斟酌着写下来得具体。
他拍了自己五岁时悄悄留在墙角的丑陋涂鸦,告诉佩妮他妈妈为了嘲笑他丑陋的画风,特意施了保护咒,将这些极简主义涂鸦一直保存到了现在;又翻出了小时候在花园里骑扫帚的魔法照片,他当时太小,腿还无法离地,史密斯夫人于是一手假意拿着扫帚,实际上让他自己悬空着飞,这肯定局限他骑着扫帚风驰电掣的本能——导致他长大了也总是飞得慢悠悠,在半空中骑行时经常有猫头鹰过。
真遗憾,还没请你来我家里做过客呢。他在信里对佩妮说,站在我家三楼的阳台上向外看,远处的城堡与群山绵延不断,天边的云霞悠远静美,真想让你也来看看。
傍晚时分,他来到三楼自己的卧室阳台上,拿着相机拍下层层叠叠火烧一样的晚霞,将这份定格的回忆一同放进了信封里。
等他收到佩妮的回信,已经是在他回到霍格沃茨之后了。假期生了这么多事,在公共休息室打电话的那份回忆对伊莱来说,已经久远得像是很久以前。但实际上,学校完完全全还是老样子,一切都和放假前一样一成不变。如果你的学校有着上千年的历史,那恐怕就难免会变成这样:个人所经历的惊涛骇浪,在这座古老城堡的历史中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和佩妮的回信一起拿到的,还有一封来自亚瑟的回信,来信非常厚,都是关于魔法防具的构想与草图。他专心地看完了两封来信,早餐都忘了吃,坐在旁边的莱姆斯。卢平注意到他的忙碌,拿起一片吐司,抹上厚厚的花生酱,朝他递了过来。
&1dquo;还是要吃点东西。”他说,&1dquo;早餐时间快结束了。”
啊,谢谢。伊莱回过神来,接过吐司道了声谢。两人视线相交时,他看着卢平,担忧地皱了下眉。
&1dquo;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莱姆斯。”他仔细地看着他,视线在他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脸庞上打转,&1dquo;你前两天又请假了,是不是?有去圣芒戈看过吗?病这么频繁一定不能置之不理,容易小病拖成大病。”
好的。卢平顿了顿,点点头作为回应。伊莱将信收好,开始吃厚厚的吐司片,卢平的视线在他的侧脸上停留了几秒,悄无声息地收起来,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忧郁。
坐在他们旁边的西里斯、詹姆互相对看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彼得将头埋在麦片碗后面,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惶恐,谁都不敢看,仿佛觉得埋头吃饭就能躲掉一切问题。
吃完早饭,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一起去上了草药课,他们要给温室里正在生长的曼德拉草开一场异常吵闹的舞会。伊莱见到斯普劳特教授,单独向她问了一下他送给佩妮的那个种子能不能养在麻瓜世界,斯普劳特教授回答他没什么问题,不过要小心不要让麻瓜现它的叶片会动。
这应该没关系。伊莱放心地将注意力转回到今天要面对的植物上面。
令人遗憾的是,这普通的一件事在今天似乎格外的难——曼德拉草们一个比一个善于尖叫,当它们激动地凑在一起开派对时,即使他们都带着厚厚的耳罩,依然有三四个学生被震得当场晕了过去。
除此之外,来自后面的注视也不让人省心,伊莱不止一次地回过头,每次都现自己几乎要被后面几个家伙专注的眼神烤得融化,也不知道是在看他,还是和他一组的卢平,又或是他们面前这株特别丑也特别能喊的曼德拉草。伊莱忍了他们整整一节课,终于在下课摘掉耳罩之后,找到机会,纳闷地问了一句。
&1dquo;你们上课时在看什么?”他相当疑惑地说,&1dquo;我差点以为我的后背要被你们看穿出个洞。”
卢平也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三个朋友,他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脸上的表情都还有点严肃。
最终还是詹姆说的话,他摆摆手,搭了下伊莱的肩膀,带着他向前走:&1dquo;一点小问题,哥们,别介意&he11ip;&he11ip;你怎么突然站住不动了,莱姆斯?”
卢平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自己的三个朋友,脸上渐渐浮现出惊愕与惶恐、他苍白的脸上现在呈现着一种不正常的、死灰般的颜色,他的嘴唇颤抖着,眼神中突然带上了十足的惶恐,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