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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郑蕴娇声反驳:“孙师兄人品贵重,最是知礼,才不会孟浪。”
郑丝萝确是不信,再知礼,如花美眷一墙之隔,他怎会不期盼,自古男子为见美人一面,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就郑丝萝所知,当初哥哥与嫂子订完婚后,又怕嫂子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是只遵从父母之命的盲婚哑嫁。
思来想去干脆直接翻墙偷偷摸摸的与嫂子幽会,一来二去的才有现下的美满姻缘。
那孙后生是哥哥一手带出来的,她可不信这对师徒的人品。
“蕴儿对孙后生倒是相信,罢了姑姑也不多说了,省的讨人嫌,但姑姑可要交代蕴儿一句,回去后多问问你父亲,看你父亲是如何回你的。”郑丝萝意有所指。
钱氏的脸霎时就红了一片,郑蕴看的一头雾水,想问却又不敢。
郑丝萝不再多言,扯开这个话头,问起别的:“嫂嫂,这次进宫,兄长可有另再交代你什么?”
钱氏见郑丝萝问起正事,急忙变了神情,正襟危坐道:“回娘娘,老爷只让妾身问您一句,您是否甘心?”
郑丝萝如释重负,哥哥果真是哥哥,与她就是心意相通。
“本宫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好好的儿子被害没了,她怎么会甘心。
“本宫从不觉着不能生便是没了指望,宫里从来不缺没娘的孩子,自古以来,又有多少皇帝与太后是生身母子呢。”
钱氏与郑蕴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震惊。
她们母女还是第一次这般直白的,听到郑丝萝的野心,虽惊但都觉得理应如此。
都进宫了,哪还有什么岁月静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如此她们郑家为何就一定要做那个输家呢。
“娘娘有何吩咐,妾身定一字不落的告知于老爷。”钱氏郑重其事道。
“静观其变,稳扎稳打,以待来日!”郑丝萝一字一句道。
衍庆帝正值壮年,轻易死不得,郑丝萝要的是结果,不是现在的出头鸟。
她如今只宜静不宜动,哥哥也是,只有沉寂出别人的视线,才可偷偷的壮大自身,慢慢蚕食敌人。
待到敌人反应过来,早就被她们给包围到只剩绝路,报仇便轻而易举。
钱氏:“是,妾身遵旨!”
晴蕊的死讯是第二日传来的,听说她自回归潜邸后,就神色不大正常。
赶走了守夜的宫女,直接一根簪子插入喉间自尽而亡。
可郑丝萝却知道这是张皇后察觉了秦贵妃意图接近晴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左右晴蕊对她已经没了用途,被衍庆帝厌弃的女子,留着也无用,干脆一了百了,省的还招人惦记。
司容嬷嬷处,郑丝萝早就吩咐了不许把晴蕊的死讯告知她,可或许真是母女连心。
晴蕊死后没两天,司容嬷嬷的身子一日败过一日,到最后连药都灌不进去。
太医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请娘娘恕罪,微臣无能,这位嬷嬷已油尽灯枯,无力回天了。”
郑丝萝也没为难太医,道谢后便让三江送他出去了。
自己则坐在司容嬷嬷的床头,平淡道:“嬷嬷放心,本宫会把你与晴蕊的牌位一同找个寺庙供着,请大师们诵经百日,保佑你二人下辈子做一对真正的母女。”
郑丝萝知道司容嬷嬷放心不下什么,本就是一些身后的小事,她九十九步都做了,还会差着最后一步吗?
司容嬷嬷似是听了进去,灰败的脸上多了一丝神采,开口想说话,但又无力出声。
到最后干瘪的唇瓣只略动了几下,就再没了动静,人也慢慢的失了温…
见此,郑丝萝功德圆满,平静的起身出了屋子,吩咐晴莺处理后事,便施施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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