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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余大人的恶狠狠,余夫人惊呆住!
余伯南惊呆住!
接下来,头一个欢欢喜喜的是余夫人,她不顾面上火辣辣的痛,大喜道:“还是老爷有主意,是啊,这法子好!”
余伯南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仿佛不认识父亲似的打量他。
余夫人母子都没有想到这个主意,是余夫人虽然爱争风,余伯南虽然年纪小,其实都没有害人的心。
“安家祖母的话是这个意思吗?”余伯南也顷刻清醒。他虽然不想杀人,但把方明珠收到家里,方姨妈自然就老实。而且以后打骂由自己,这才是最好的出气机会。
比杀人吵架要高深得多。
余大人摇头:“安老太太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不过她当夜没点醒错你,只有你能压住这件事,你当夜就应该来回我。”
余伯南无话可说,余夫人也无话可说。
“现在,让人去备轿子,我们去见见安老太太,这事由安家而起,安家一门寡妇,必然不会坐视家里走出淫妇,老太太也得出面才起。万一姓方的起意是把我们父子拖下水,还得请老太太出面请出南安侯府,在高处压住这件事。”
余大人说过后,再对着余夫人叹气:“夫人,以后你要记得,凡事能压下去就压,不要没事就和别人比你强我强,没有意义!”
余夫人羞羞惭惭,又把自己去安家闹过,不好意思见安老太太的话说出来。余大人骂的力气也没有了,只道:“去赔个礼吧。”一家三人晚饭也没心思吃,走出家门上轿上车往安家来。
这是晚饭的钟点儿,安老太太正在用晚饭。余大人就不让通报,说自己先在偏厅上等着,等晚饭后再去见。
自然有人回安老太太,老太太就清楚又有事情出来。她年老要惜福,在梅英的劝说下还是把饭用完,梅英又说上一堆保养的话,看着安老太太饭后又过一刻钟,饮过消食茶才让人请余府一家人进来。
余大人进来,就在安老太太面前跪下。他虽是便衣而来,可以一城的父母官之体行这样的大礼,安老太太还是不安的避开,让人扶他起来看座。
余大人却不让随后跪下的余夫人和余伯南起来,让他们母子长跪到安老太太面前,自己取出那封让余伯南摔在地上,后来又摔了盘子碗,溅上很多油汁,到这里还散着菜味儿的信,一字一字念给安老太太听。
念信前,丫头们都避出来。小丫头们淘气,绿画在外面吸鼻子,同寿英低低地笑:“余府今天晚上烧的煎烧鱼块,”
寿英悄笑:“你怎么知道?”
“你闻闻,不但有鱼味儿,还葱姜放多了,”
另一个小丫头也低声地道:“真是的,也不怕薰到老太太。”
丫头们还是无事人一样,在外面自在的说着笑话。
房中安老太太绷紧面容,静静地问:“如今这事你们想怎么收拾呢?”
“回老太太,要说伯南和方氏有染,您也知道这不可能。但伯南已经想通,事由他而起,由他而终,他愿意纳方氏为妾。至于方家的打官司这事,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万万不敢惊动您府上的。”余大人恭恭敬敬地道。
安老太太看向余伯南,余伯南也道:“愿娶。”安老太太有了笑容,亲切很多:“这才是个乖孩子呢。”她走出坐的榻前,在余伯南面前弯腰下了一礼。
这个举动让余家的人惊得目瞪口呆。余大人叫道:“不可!”出来搀扶安老太太;余夫人是想也没有想过,她的世界里只想当个周围环境第一强人,这个强不是能力之强,是口舌上压过人的强,见安老太太出来一个越她字典的行为,余夫人脑子都转不过来,也本能道:“老太太,这样可不行。”也走出来搀扶安老太太。
余伯南更是呆若木鸡,等他反应过来,见父母亲已扶起老太太往回走。余伯南本就聪明过人,他不停地在想,为什么这个长辈要对自己行礼?
“我得谢谢你,这样也保全四丫头的名声,保全四丫头的名声,就是也保全安家的名声。”安老太太重坐榻上,笑容与刚才不同,刚才是客气接待的笑容,此时却笑得满面灿然,皱纹也减少很多。
余夫人还是看不明白,有时候别人说正确的道理,还有人认为憋屈啊,软弱啊,忍耐啊,没有掀起改朝换代的大浪潮啊,是她自己见识不到。随着生活的过去,她总会明白。
因为没有人可以避开生活带给你的一切,你把自己想像成女强人也不行!
余夫人就悻悻:“这样不是太便宜方氏?这事情可步步与她有关。”
安老太太从容而道:“这也是我正要问的话。你们能想通很好,你们想不通呢,有件事情要我告诉你,”她按一按眉角,因这件消息也让老太太头疼过一阵。她淡淡道:“从早上方家的离开后,我就让人去邵家见邵家大爷,不如我所料,邵家大门紧闭,全家人都在今天一早离开。”
“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余夫人撇嘴。
余大人和余伯南却脸色铁青,沉声骂道:“贼人多奸智!”
余夫人急忙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防备你杀人呢。”安老太太冷冷。余夫人这才明白过来,面上一噎,她还真的有过杀人的心思!
虽然以余夫人的心思,不会真的形成事实。
“你们能想通,以后管教方明珠也好;还是你们咽不下这口气,以后把方明珠怎么样都好,我都不管!但眼下,可不能动方家的一手指头。”
余夫人不甘心地问:“那邵家就肯为这件事得罪我们两家?”
“邵家虽然不肯,不过多给他几个钱,方家的手头还有几个防身钱,邵家大爷见钱眼开,出去躲避几天吓吓你我有何不可。真的方家的小命没有,邵家未必就肯现在为她出头,可以后想讹你们,倒是可以来的吧?”安老太太微微一笑:“要依着我,这个黑手不下也罢。做人行事,作官念书,天地间没有一个善字,还成天地?”
善这个字,等到自己需要时就恨少,等到别人得罪自己时就恨多!这也叫岂有此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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