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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枭辞端起手边的酒盏,稍稍一抬,意有所指地说:“昨夜碰到只小野猫,过于调皮,臣敬皇上一杯。”
说着,他一双凤眸直直望向上方,指尖摩挲过唇边,唇角亦跟着勾起。
他的视线太过明确,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望向棠沅。
棠沅落在袖中的手指倏然收紧,视线触及那摩挲的指尖,只觉后背浸出冷汗。
如此举止,裴枭辞可真不怕被旁人看出些什么。
还是说,在警告她?
她二人,属实不清白。
皇帝沉了脸,亦端起了手边的酒盏,低下头时,眼底一抹暗芒快闪过。
摄政王这分明是故意为之,离间还是有意气他?
丝竹声悠悠,却遮掩不住当中的凝重气氛。
倏地,一道轻笑声响起。
“看臣这记性,都忘了昨日贵妃娘娘入宫,既是喜日子,臣也敬贵妃娘娘一杯吧,就祝皇上与贵妃娘娘能恩爱,早日诞下龙子,也叫太后能舒心些,不知贵妃娘娘可否赏脸,喝上一杯?”
裴枭辞说的轻描淡写,但字字句句全扎入在场人的心头。
一旁,皇帝的面色愈深沉,再看棠沅,先前心头的震颤彻底消失,甚至多了厌恶。
一个女子可得不到摄政王的青睐,那杯酒敬的分明是那太后。
“难得摄政王敬酒,贵妃确实得赏脸。”
狗男人!
让她功亏一篑!
棠沅再按捺不住,暗暗在心头怒骂一句。
两次敬酒,一句赏脸,这前后的差距,将她直接架在了火上,还将她先前的那番言论作用全部抹掉。
皇帝,怕是厌烦她了。
正欲开口,一旁蓉答应低低出了声。
“贵妃娘娘为何不举杯?以贵妃娘娘与皇上的恩爱之深,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叫太后娘娘舒心了,王爷这杯酒可是敬贵妃娘娘盛宠呢。”
裴枭辞眼底寒芒闪烁,看似在笑,那眼底却不见分毫笑意。
“这宫宴,何时轮得到一个答应可以随意开口了?说起此事,皇上,这宫里的规矩是否要规整一二?”
皇帝不喜裴枭辞,面上却也要带着笑。
“蓉答应确实坏了规矩,还不快快退下?”他沉了声。
蓉答应抿唇,委屈地看了眼摄政王,行礼退下。
棠沅觉得莫名,裴枭辞这来回几番话,到底有何目的?
警告她?那为何又对蓉答应难?
不过也亏得蓉答应开口,反而让敬酒的事揭了过去。
丝竹声依旧,一群舞女出现,围绕着当中的蒙面舞女跳动,扭动的纤白腰肢,仿佛连光亮都被蒙上了一层轻纱。
棠沅敛去思绪,余光扫过裴枭辞,却不防与裴枭辞来了个对视。
下一瞬,裴枭辞勾起唇角,指尖又摩挲了下唇边,而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生。
棠沅沉了脸,忽见那蒙面舞女舞动着上前,面上轻纱掉落,娇艳的面容吸引了诸多视线,她浅笑着眼波流动,魅惑的眸子落在皇帝身上。
“皇上,奴家敬皇上。”
娇软的女声轻唤,舞女到了皇帝面前,纤白的指尖缓缓伸向酒盏。
不知为何,棠沅心头莫名生出股不安。
倏地,一点寒芒闪烁,竟是奔着棠沅而来。
只听“叮”的一声,酒盏落地,那抹寒芒跟着掉落,竟是一枚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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