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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寒握着缰绳不语,冷硬的轮廓宛如覆着一层薄霜。
澜音也不脑,贼兮兮的凑近他,说,“你这小子该不会上锦霜那喝花酒了吧?”
霁寒,“……”
他冰棱般的眼神扫过去,澜音知道他恼了,无趣的闭嘴,“得,我什么也没问!”
澜音扭头钻进马车,未见霁寒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朝颜和君墨辞成婚,虽是假的,霁寒心里也不痛快。
所以昨日在定安侯府,朝颜被君墨辞接走后,他便一个人去了太湖,在那里坐了一天一夜,当然也喝了不少酒,才一身酒气。
早上回到翊王府,他才知晓昨日婚宴出了事,不过,只要自家小姐没事,其它的,他都不在意。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澜音靠在朝颜旁边,百无聊赖的数着纤细的手指头。
“救人!”朝颜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澜音咦了声,好奇的问,“小姐要救谁?”
小姐身边还有她不认识的人吗?
澜音疑惑的想着,突然一阵悲戚的唢呐声传来,马儿受到惊吓嘶鸣了声,险些乱跑乱撞,霁寒及时勒紧绳子,迫使马车停下。
只见对面送葬的队伍徐徐而来,哭泣声,唢呐声交织在一起,传遍整条街道。
送葬队伍和马车撞上,一时间谁也退让不得,周围的百姓早就退到两边瞧热闹。
“楚朝颜!”
一声怒喝,送葬队伍前面披麻戴孝的楚芳芷,看到霁寒就知道朝颜在马车里,了疯似的冲过去。
“芷儿!”
定安侯急忙喊了声,想拉住楚芳芷,人已经跑过去。
马车上的霁寒,提气一跃,落在楚芳芷前面,抬起手中的剑拦着她。
楚芳芷不敢在近一步,只能目眦欲裂的瞪着马车。
“楚朝颜,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你害死我娘,你给我娘偿命,楚朝颜,你滚出来!”
楚芳芷嘶吼,双目通红,眼泪直流。
那模样看的百姓心生同情,纷纷议论着:
“那楚朝颜昨日才嫁给翊王,定安侯夫人今儿就死了,果真是灾星啊,把嫡母都克死了!”
“可不是,谁家有这样的女儿,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她也怪有脸活着,克死嫡母,还心安理得的嫁人,也不怕遭雷劈!”
“……”
煽动起众人的情绪,楚芳芷唇角冷冷的勾了勾。
眼下她不能拿楚朝颜如何,可有了这些人的诋毁,看楚朝颜以后还有何颜面出现在外面。
霁寒额上青筋暴跳,强忍着杀意。
“都胡说八道什么,谁瞧见我家小姐克死苏氏了?你们才是灾星,全家都是灾星!”
澜音愤怒的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上,拳头捏的咯吱响。
众人只是瞧了澜音一眼,又开始诋毁朝颜。
定安侯听着也没阻止,任由楚芳芷乱来。
而站在后面,一身麻衣,头戴白花的赵姨娘则敛着眸子,将自己的存在感降的很低。
昨日,楚赫煊被朝颜送去了书院,是以他还不知道苏氏死了,且今日下葬的事。
“澜音!”
马车里忽地传出一道冷的刺骨的声音,落在人群中,众人不由噤声。
只听里头又传出,“谁在嘴碎一句,毒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