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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只是一眼,她的心态就崩了。
怎么又是他!
深褐色的眼眸,乌黑的锦袍,火光的映照下,他五官立体骨感,颀长伟健的身形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正是房间里抽她鞭子的男子。
男子的褐眸中透出森森蓝光,嘴角的惊异还未收敛,已出了低沉清冷的声音。
“你在玩什么?”
“没心情和你玩,让路!”
她用力一推,非但没把男子推开,还被他薅住了衣领,硬拉了回来。
“我再问你一句,我怎么在这里?”他眼中的幽幽蓝光渐渐被血红取代。
“你怎么在这里,问我?”
这人脑子大概不好用,自己去哪里,做什么?还要问别人吗?不是大脑支配四肢做的事吗,或许他的脑子被愚蠢吃了。她挣脱男子,想掉头往回跑,却又被提了回去。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跑?”
“不然等你继续打我,睡我?”
“睡你?”男子蹙眉。
“在房间里,你你你……”
实在难以启齿,她只能放弃部分细节的描述。
“只要你放了我,我全当……被猪拱了,出了这个门,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猪?”
迄今,还没人敢说他堂堂大阁主是猪的,她是第一个。
褐眸隐现杀气,她赶紧解释。
“只,只是个比喻。”
“跟我走。”
男子一挥手,黑炮将她整个罩住。
自古正派清流都白衣飘飘,这家伙从头到脚一身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落到他的手里,准没活路。
眼见逃不掉了,回去定然又是一顿皮鞭,她决定拼了。
铆足力气,闭上眼,她一头撞了出去。
男子灵活一闪,她撞空了,强大的惯性让她无法收势,眼看撞向了伫立的石狮子,她吓得大呼救命。
男子回手一捞,拉住了她身上的包袱。
哗啦啦——
包袱被拉破了,一包的金银珠宝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男子愣住了。
她脊背挺直地僵在了原地,尴尬写了一脸。
真是放屁砸了后脚跟,怎么这么倒霉呢?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通鞭子不说,连偷点儿东西还被抓包,流年不利也太偏爱她了吧。
怎么办?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过身硬挤出了一个微笑。
“我只是……顺个手。”
“没心情跟你玩这些把戏,跟我走。”男子的耐心被磨光了,拖着她,大步进了院子,朝燃烧的建筑走去。
“喂喂,去哪儿?”
她几次用力都挣脱不开,只能妥协了。
“我知道偷东西不对,但是……你打我一通鞭子,又睡睡……那个,我只是小小地拿了一点医药费,不过分吧?”
见男子没回应,她假装吃痛叫了出来。“你弄疼我了——撒手,快撒手,我的脖子要断了。”
“闭嘴!”
男子一把将她推到了被大火舌吞没的东厢房前,火焰直扑上来,吓得她连连后退。
这是——
她盯着前方。
场景好熟悉:燃烧的红色建筑,背对大火伫立的男子,两名家奴,就差一个被投进火场的女子了。
不会吧。
她只是偷了一点珠宝,就要把她扔进火里烧死吗?之前看到的景象居然是自己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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