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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霄八风不动,娘子和老者犹豫着也不敢轻易退去。
宋绘月冲银霄摆手,银霄这才冷哼一声,怀瓷片在手,退到门外。
另外两人紧随其后,并且关上了雅间的门。
宋绘月伸手轻轻拍了拍晋王的后背,软声道“王爷,您别急躁,天大的事也要缓办呢。”
她从晋王怀里抽开身,安抚晋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晋王盯着她,盯的眼睛红,鼻头酸,一颗心砰砰直跳,恨不得从嘴里跳出来,捧到宋绘月面前去给她看。
一杯茶下肚,他冷静下来,恢复理智。
“你呀”晋王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最难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背着她、抱着她,和她剖竹子,慢慢熬过来的。
既然宋绘月不想趟他的浑水,那就算了,至于黄文秋,他再慢慢的去琢磨。
门外想起敲门声,晋王叫了声进,谢舟进来了“王爷。”
“有事”
“张旭樘后天就可以到。”
张旭樘是相张瑞幼子,幼年时天资聪颖,后来丢开书本,流连三瓦两舍,至今一事无成,是京都有名的衙内。
岳怀玉到了潭州,张旭樘也到了潭州,由不得人不深思。
晋王想了想,对宋绘月道“明天府上醮事,我不得空,等忙过了,再来和你说话。”
王府醮事年年都有,今年也和往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醮事过后,晋王忧思过度,再加风寒,一病不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本就不太打开的王府大门彻底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七月十六,宋绘月随宋太太去买饰,在二楼看到了入城的张旭樘。
张旭樘比晋王小一岁,俊秀风流,面如琼玉,明眸皓齿,穿轻衫戴小帽,骑一匹黄花马,带五个玩伴,十个闲人,下了船就径直入城而来。
太阳刚起,他就带了四五分酒,在街上扬鞭纵马,其余人也跨马追逐,另有五个恶少给他们控制着马,这五个恶少全都露出大腿上的刺青,乃是京都中有名的“花腿马”。
这群人,一看就是风月场中常客,行院里的熟手。
马将摊贩撞的翻倒,一位管家殿后而来,随手一扔,洒出去二十来个小银子,引得众人追逐争抢。
张旭樘勒马,调转回来,看众人为了些许小利滚的满身尘土,放声大笑,看的够了,又纵马而走。
整个潭州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升斗小民,全都因为张旭樘闹的人仰马翻。
就连那勾栏瓦子都翘以待,盼着张旭樘去光顾。
宋太太看街上轰动,男女老少皆追着张旭樘的马队跑,喧闹之声直冲云霄,皱着眉头,满怀心事带宋绘月回了家。
对张家,她是恨不够,又无可奈何。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当初他们家正处在漩涡之中,被搅的粉碎,报仇的话无从谈起,倒是避开纷争,安稳度日更好。
回到家中,宋绘月仍然不放心,让银霄出去打探张旭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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