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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箬说余甘尘被关了十八年,王雨娴离开余家也正好十八年,他之前未必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如今王雨娴即便是在他的院子里,但我估计那余绍弘也根本不会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所以谁杀了他女儿,还要个人去告诉他才好。”
魏昭灵刚刚就是在催动阿箬身上那枚铜锁里附着的术法。
“你知道?”楚沅惊诧地看着他。
魏昭灵摇头,“不,但只要让他知道是他们余家人做的,便足够了。”
“那可有好戏看了。”
楚沅听说那余甘尘到现在也没有再娶,所以膝下也并没有什么儿子女儿,只有一个程佳意,他却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楚沅想起程佳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到现在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程佳意居然会是余家二爷的女儿,可她却好像并没有继承任何异能。
“夜深了,你休息吧。”
楚沅神思还飘忽着,却听魏昭灵忽然说道,她回过神便见他已经伸手过来,要去握她脖颈间挂着的那枚白竹笛吊坠,她想也不想地抓住他的手,“你还要回去吗?”
“我觉得余家的楼门里就跟鬼屋似的,我一个人待着可能会睡不着,怪渗人的。”楚沅真诚地建议道:“你别走了吧?”
她也没等他回答,直接钻进他怀里去,她手里还捧着那颗珠子,她仰头看见他被光照亮的半张脸,她不由地感叹:“其实要是真有鬼能长成你这个样子,我也就不怕了。”
魏昭灵却还记得当初在仙泽山地宫里,她战战兢兢地掏出一把黄符纸往他身上贴的狼狈模样,于是他不由轻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是吗?”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把天聊死。”
楚沅可能也想起来自己最窘迫的那些事,她把珠子搁下,伸手去捧他的脸,“我是在隐晦地夸你,吹彩虹屁,你怎么还听不明白?”
第77章一环扣一环这狗咬狗,好看吗?……
捧在她手心里的明珠如从天上摘下来的浑圆的月,冷淡的银辉散漫,照着她平静的睡脸,在这静谧无声的夜里,魏昭灵却久久不能安眠。
身旁的姑娘无意识地蹬掉了被子,他极轻地叹了声,伸手再将那薄被收拢过来盖在她的身上。
她手中还攥着那颗珠子,魏昭灵伸手取出,放在里侧,她的枕边。
随后他掀开半边的锦帐,赤着脚下了床。
窗外不再寂静,反倒多了些杂乱的脚步声,虽有些渺远,可他却仍是听清了。
外头那些在暗地里守着的人大约是有了急着要去处理的事,魏昭灵静等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才伸手推开了那扇窗。
夜风灌进来,他乌浓的长发被这并不算凉爽的清风吹得微微拂动,而他那双清冷的凤眼越过了几重院落,直直地盯着那灯火通明的主院。
不过刹那之间,他的身影便化作极浅的莹光随风跃入窗外那明灭不定的灯火连绵处。
现今也才是凌晨的两三点,那原本就被楚沅吵醒过一次的余绍弘终究是睡不好这一觉,听了大儿媳在门外头的声音,他瞬间睡意便去了大半,铁青着一张脸从屋子里出来,便见外头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那坐轮椅的男人穿着干净的月白长衫,就在院子里头静等着他出来。
大半个余家的人都聚在了主院,余绍弘才见那男人,一双眼睛便微眯了眯,他拄着拐走下石阶,“甘尘,这大半夜的,你闹什么?”
那男人原来便是余甘尘。
他虽已有四十二岁,可那张脸看着却仍像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岁月好像还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他骨相生得柔和,人看着也清癯瘦削,同他哥哥余庆阳有着极大的差别,那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生母不是同一人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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