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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你也是来这里走亲戚拜年的吗?”小男孩很是自来熟,一边往口袋里掏着什么,一边走向我。
“……”我们真不熟。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吴话。”
见我不搭理他,也不生气,牵着我的手,往我手心里放了一颗话梅糖,继续乐呵:“妹妹,给你糖吃,话梅糖哦,很甜的哦。”
乖巧地打开话梅糖,丢入嘴里,酸得我一个机灵,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哈哈哈……”
吴话有些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揶揄道:“酸吧?让你不搭理我!哼哼!吃苦头了吧……”
这时的我,本来是想有骨气地一口呸掉嘴里的话梅糖的,可当口水让裹在话梅上的糖融化后,丝丝缕缕的甜,盖过了酸。
我选择继续含着。
见过我背过身去,也不说话,吴话也不再搭理我,两条小短腿一阵倒腾,又回小竹林里了。
眼角余光中,这人用力一跳,伸手抓住了“垂头丧气”的竹子顶端,一通扒拉过后,又小跑着奔向我。
“来,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笑面如花的吴话,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冰竹叶,献宝似的,在我面前使劲地晃了晃。
“这可是最高处最干净的一片竹叶上,扣下来的哦。”
冰竹叶非常漂亮,脉络纹理十分清晰,像水晶雕刻的艺术品。
吴话的笑容也让人心生欢喜,让那笑容传了染,也爬上了我的脸庞。
我笑眯眯地接过他手里的冰竹叶,眼疾手快地塞进他脖子里……以报“话梅糖”被酸之仇。
“啊!好冰!”
吴话被冰的直跳脚,嗷嗷叫着想把后背上的冰,蹦出来。
但他穿的太厚,冰块融化度太快,团团转了老半天,也没把冰块抖出来。
“哈哈哈……”穿的圆滚滚的吴话,像只小短手的胖企鹅,使劲想抓痒痒,却怎么也够不着,生生把我给逗笑了。
“妹妹,你也太坏了,做了坏事,还敢笑话我……”吴话随手从旁边的竹子上,薅下两片冰竹叶,就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我的厉害!”
我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往前一窜,掰下一根冰凌子,当成锋利无比的宝剑,正对着他。
这一瞬间的我,化身为了英姿飒爽的大女侠。
吴话有样学样,掰了一根比我大一倍的冰凌子,故作潇洒的耍了个帅:“来啊,战啊,你有宝剑!我有长枪!ho怕ho!”
我们两个三寸丁,在竹林里,上蹿下跳地打闹了半天,弄碎了无数冰凌子……两人都气喘吁吁,起了一脑门子的汗。
最后,休战。
一人压弯一根小竹子,坐上面,摇摇晃晃地当马骑着。
“妹妹,明年过年,你一定要来这里拜年哦,我等你!到时候我给你带好吃的大白兔奶糖!”
挥手告别时,吴话的笑容实在是太甜了,让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期待来年的相遇。
下午四点,大人们收了牌桌,我爸牵着我的手就往山下冲。
仿佛跑慢了,身后会突然冒出几条恶狗来咬他屁股似的。
上坡艰难,下坡易。
特别是这种坡度级陡峭的山,惯性推着我拼命的往前跑。
我那两条小短腿,必须像风火轮一样,疯狂的倒腾,不然就很容易栽跟头,好几次都是我爸拽住我的后脖领,才没像个轮胎似的滚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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