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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玉坠带着两个小厮清理花木,准备把几盆不耐寒的花搬进暖房里去。
忽然,玉坠惊讶地喊了一声,“这佛手怎么枯了?前些时候还长得好好的呢?”
谢晚云一怔,她素来最喜欢那盆佛手,玉坠照料得也颇为精心。
此时却见那金黄色的佛手颜色黑,叶片枯萎,散出阵阵腐烂的味道。
谢晚云伸手轻轻一碰,那叶子便落下了,盆底的泥土乌黑而泥泞,她伸手按了按,手感黏腻。
她眸光一闪,忽然想起前些天,她因那药实在苦得难以下咽,便顺手倒进了花盆。
补药,自然也是花肥。
她抬手便将佛手连根拔起,果然,根部早已腐烂。
她的眼里,染上了寒霜。
只可惜,那药是毒。
秦家人把她吃干抹净,还想设法,定要置她于死地。
人心,何以恶毒至此!
她握着花儿的手逐渐用力,那腐朽的根茎在掌中化为齑粉。
她起身回房,吩咐道:“玉坠,你传话出去,就说我这几日不舒服,不见外客,一应请安事宜全免。”
“是!”玉坠应道。
接下来的几日,谢晚云闭门不出,只在房中教导全哥儿读书写字。
全哥儿自从被谢晚云收拾过后,老实了不少。但小孩子毕竟顽皮,才安生了几日,便又要生事。
这天又为了不肯背书被谢晚云罚了跪。
小孩子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
谢晚云手里端着茶杯,轻飘飘地说:“再哭一声,便加罚一个时辰,哭两声,加两个时辰。你若想接着跪,尽管放开了哭。”
全哥儿立刻止了哭声,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珠儿,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谢晚云瞧他委屈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是被谁捡去了,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人,是否善待于他?
谢晚云的眼底浮起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温柔。
这几日她没有去给秦老夫人和魏氏请安,那两人并未来过问。前门的仆人回话,秦肃安也没有回府,想来都在柳芸儿那儿吧。
府中倒是清静。
不过,是时候该出去一趟了。
“玉坠,替我梳妆,我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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