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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头颅顺势压下,眉棱冷峻:“赵组长现在能走了?”
赵言熙张了张唇,一双猫儿眼边勾着黑眼线,被他一说,本就蓄着泪的眼珠儿流着水光,委屈至极,她脸上的妆容不浅,然而潮红已经透出了粉底,和那纤细的天鹅颈一样染满红晕。
“高跟鞋得脱了……”
李星衍瞳仁罕见的微凝,视线滑到她的脚踝上,耳边是她含着水汽的呓语:“细跟,弄坏被子,得赔。”
赵言熙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对待金钱更甚了。
“你把我放床边……我自己……”
她话音未落,忽然左脚的膝盖窝下贴上一道粗粝的热度,不过刹那的慌神,那电流顺延向下,托在她的脚踝下,修长的食指一勾,高跟鞋应声落到地毯上。
隔着黑丝袜,他那戴着暗红宝石金属戒的食指转战到下一个地盘,轻托了下右腿的小腿肚子,她被迫右腿叠在左膝上,那道有力硬实的臂弯将她稳稳横抱的同时,修长的食指穿入她的高跟鞋后沿。
赵言熙的工作让她不得不打扮成熟以威慑下属,在同级和领导间争取话语权,不至于因为年轻女性的标签被打压,所以她永远穿的都是西装跟鞋,外套下的衬衫会扣到最上面,穿裙子一定配丝袜,和上了年纪的前辈一样,怕空调吹多得老寒腿,烫微卷的短发,老气横秋了。
“啊……”
然而此刻,她感觉到男人的食指穿进了后鞋跟,手上的金属戒指隔着薄薄的丝袜磨在她的脚踝上,他的力道说不上有耐心,甚至……
“撕拉——”
赵言熙瞳孔微睁,而后眼角的泪又滑得更凶了。
男人把她放上床,手从她脚踝抽走的瞬间,勾开了黑色丝袜的线头。
李星衍似乎也听见了这道轻微的裂帛声,弯腰把赵言熙放到床上时,呼吸一沉,下颚微微紧绷,那凝黑的视线沉甸甸地压着她。
好像在怪她穿的丝袜太廉价。
她没敢看李星衍,想错开视线,却发现他弯腰压下时,胸膛极宽,遮天蔽日一般,她看不见天花板了。
赵言熙脚尖微蜷,被划开了丝袜口的右脚腕藏进了左腿下,双腿叠着缩在软床里。
“谢谢……”
“怎么回事?”
他嗓音低沉,眼神里是严肃的紧绷。
赵言熙还在流眼泪,浑身滚烫得厉害,她吸了吸鼻子,想抬手去擦眼泪,忽然顿住了,瘫软在床上张开手,眼神水雾雾地看他:“纸巾。”
李星衍缓缓直起了上身,香山嶂很热,他今天穿了质地清凉的白衬衫,衣袖挽在了小臂上,露出一截麦色肌肉,靠得近了,她能看到上面隐隐流动的青色血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着。
一整个纸巾盒递到了眼前,赵言熙抽了两张,仰头时,小心翼翼地擦拭眼角的泪水,生怕弄花了眼妆。
等眼里的视线干净了,她才拿过右手握着的空药瓶,本是想到了酒店找垃圾桶扔了,没想到却成了她为何忽然过敏的物证。
谁能想到,藿香正气水里含有酒精。
她把药瓶的配方表指给他看,声音软绵绵的:“酒精过敏。”
赵言熙的过敏症状就是浑身无力,皮肤潮红,无缘无故掉眼泪,总之就是失控。
哪知男人抽过了她的药罐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宽阔的长身坐到温莎椅上,黑西裤裹着的长腿紧绷有力,此刻交叠着,双手交叉落在腿上,目光一如初见时那样带着审视:“风控组怎么突然来香山酒店?”
赵言熙脑子混沌,这才意识到两人是同在屋檐下的同事:“一级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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