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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里可没交代季大少爷是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的。
千万不要是死尸!
如有冒犯,抱歉抱歉。
能重新见到太阳,乔瑜只想多接触接触阳间的东西。
他胡乱地左思右想,怎么都记不清刚刚的一路上转了几个弯,走了几道门。
这要怎么逃?
他几乎快绝望了。
如果重来一次还是没逃掉,怎么办?
乔瑜攥着指尖,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在手上掐出血丝,用力地隐隐看见浅青血管,鼻间闻到的异香更让他烦躁。
他回忆着。
如无意外,旁边这两人过一会儿就会关门出去,在院子里彻夜守着。
等大清早,这俩小子会换成两个哥儿,来服侍季家大少爷和夫人起床,去主院给长辈奉茶。
“大少夫人,您别怕。”
守在旁边的庆福忍不住开口,皱着眉看那指间的血痕,安慰道:“少爷暂且病重,起不了身,待吉时到,您自己掀了盖头就行。”
“晚上您可以睡这桌边的榻上,以免伤到少爷。”
另一边的庆才也跟着说道:“大少夫人,我们家里老爷太太都是好人,二少爷也是慈悲心肠,您别怕,以后好日子多着呢!”
“对对,我,我去给夫人您拿点药膏。”
庆福在这偌大的新房里很快找出了精致的金丝楠木药箱,开锁后取出一个釉色极其温润的瓷瓶,仿佛一汪水聚成的,光瓶子就价值千金。
乔瑜接了瓷瓶,通过红盖头下方的缝隙打量着。
旁边的庆福和庆才几乎看呆了。
那温润的绝品釉白瓷瓶在夫人手里竟被衬成了俗物!
大少夫人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握着瓷瓶,清透无暇的肌肤比那白瓷更加温润如玉,几道血丝和红痕更添了些脆弱,令人下意识地生出怜惜。
两人不敢再看,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告退出了新房。
听到门被从外面栓上的声音,乔瑜一把扯下红盖头扔到旁边。
他将床畔那散异香的红烛吹灭,终于长长地呼出胸中一口郁气。
龙凤合鸣的盖头不经意掉在床上那人的脸庞,柔软的金色穗子从他眼角滑落,那人眉心跳了一下,眼皮翕动。
奇异的烛香渐渐散去。
乔瑜一无所知地将瓷瓶揣进怀里,没急着抹药。
*
如果,如果这次真的又被押进棺材里,怎么逃出来?
他焦躁地思考着,手撑在床边,指尖一下下地挠着硬木。
突然,一只略显温热的手从后面扣住了乔瑜的右腕,力气很大,仿佛腕间扣住了铁锁,动弹不得。
“你醒了!”
乔瑜侧身看向床上那人,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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