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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都有经验,而且有二十分钟撤退时间,本身离得都近,全部撤过来了,没少一个人。”
程无郁面带满意:“你通知的也到位,做的不错,辛苦,敬你。”
“好咧!程哥敬的一定得喝!”那人拿起酒杯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沈弃观察一眼对方,又落在程无郁身上两秒,收回。
这人刚才嫌板凳坐着不舒服,也换了个带靠背的。
此刻神态懒散往后倚靠,有一搭没一搭和其他人聊着。
实际上,沈弃每一次投来的视线,程无郁都有注意到。
开始没什么,接连三次,他调整坐姿,注意起形象。
沈弃却冷不丁凑近:“你能讲一讲,郑风漓的事情吗?”
程无郁心里雷达嘟嘟响,蹙眉:“你为什么会想知道他的事情?”
如果说单纯好奇,沈弃觉得这个借口太过于丢脸。
“没事。”沈弃含糊回道。
眼看他要挪回去,程无郁蓦地攥握住他手腕,用力,将人扯近了些。
指腹下贴着的腕骨清瘦,却很有力。
“告诉你也行,以后避免提起他伤心事。”程无郁喉结滚动,嗓音有点哑。
大猫静静偏着头,竖起耳朵听他讲。
“郑风漓其实活了三百年,是清朝时期的人,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亲妈是妾,他家里为了生意要嫁女儿联姻。”
程无郁一直盯着沈弃耳廓,被灯映照,白到透光。
“家里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主母生的,自然不愿意,后来他那丧心病狂的爹,选中郑风漓。”
猫猫眸子惊得微微瞪大。
“郑风漓被迫穿上嫁衣,扮成女子,以妾的身份嫁给一个富商不过他嫁去那天,富商突然暴毙而亡。”
程无郁还是没能忍住爪子,拨弄了一下大猫的耳朵。
沈弃听故事入迷,懒得出手揍他。
程无郁眸中掠过一丝笑意,想到郑风漓经历的事情,语气稍冷了些:
“大宅里水深,复杂,主母认为郑风漓克死那老头,于是决定让郑风漓殉葬。”
“郑风漓被活埋,更可恨的是,大宅里传出主母的儿子爱慕郑风漓,那主母为了让儿子死心,又叫人开棺,在他眉心钉入一根三寸长的符钉。”
沈弃不太懂,问:“符钉?”
“找的道士,用朱砂染过的钉,刻有符咒,可保大宅后代财运亨通,步步高升。”
沈弃终于明白郑风漓眉心的痂是怎么一回事。
程无郁垂眼看他,“原本郑风漓的信息素并不是枯萎月季,而是一朵洛神月季花。”
沈弃没想到还有这一层故事,冷冷道:“他是被封建迷信吞噬的无辜人,那些人却想让他保佑后代……当真是讽刺。”
程无郁手指松松穿插在沈弃丝。
软软的,像猫毛,
程无郁在他抗拒之前收手。
“郑风漓原本还能救活,他想活,手指在棺盖上抓挠出道道血痕,开棺那一刻,他说,他以为谁赶来救他了。”
“但是面对的,是十厘米长的符钉,狠狠刺进头颅……一个男人,穿了红嫁衣,扮为女子,死在封闭窒息的盒子里。”
他到死,都无法做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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