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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池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云清弯下腰,伸手轻轻拭去了他眼角滑落的泪。
原书中,昭贵妃和两位程将军的死亡都只是作为背景提过两句,没有细写,但是主角攻一直揣摩皇帝的心思,也曾怀疑过两位程将军的死,却直到结局都没有定论。
现在看来,难道几人的死亡另有隐情?
可是能做到不露痕迹地杀死这三个人的,这天底下着实是不多……
云清琢磨着贺池刚才说的话和这场毫无来由的醉酒,有了一些猜测。
贺池睡着后褪去了周身的冷淡张狂,他身上的气势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年纪,分明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在现代也才是还在念高中的年纪,却背负了这么多的仇恨和算计。
若他没有穿过来,几年后他还会压抑住这满腔来不及报复的仇恨,义无反顾地奔赴沙场,为国死战。
云清伸手抚平贺池无意识拧起的眉心,轻轻勾了勾嘴角。
还好他来了。
——
“王爷,王爷。”
贺池睁开眼,意识还未清明头痛就席卷而来,贺池伸手抵住眉心,昨天的记忆涌上脑海,让他本就因为宿醉显得有些难看的面色又蒙上了一层阴翳。
贺池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拧着眉起身洗漱更衣。
元福公公端来一碗醒酒汤,贺池一饮而尽,将碗放回托盘后问道:“昨晚王妃来过吗?”
元福公公应道:“王爷恕罪,奴才怕你喝伤了身子,这才擅自去请了王妃。”
贺池不置可否,昨晚的记忆其实不甚清晰,温柔的话语和脸上若有似无的触感都沉在脑海深处,贺池记不清画面,只能依稀回忆起当时的感觉……
贺池突然甩了甩头,无视掉有些发烫的耳朵,转身向外走去。
元福公公赶紧跟上,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在心里对云清的地位有了新的认知。
今日的宫门前比起昨日安静了许多,只有少数人在小声闲聊,大部分人都沉默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贺泓站在百官前方,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面色十分憔悴。
曾家是他的外家,曾恒川的事若查出来是真的,他必然无法独善其身。
贺泓一派的官员也都心中惴惴,不止是因为选定的皇子可能会失势,更是害怕曾家的事会牵扯到他们身上。
气氛一片沉凝,众人都敏感地意识到,京城的局势,怕是很快就要变了。
早朝也不出所料地气氛沉重,除了手中事务紧急的不得不立即奏报,其余人都缩紧了脖子,不打算在这个关头触皇上霉头。
贺池站在前列,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高居御座的君王。
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对他一直十分慈爱,甚至称得上是溺爱,纵然因为他对程家的猜忌让自己从小必须扮作纨绔一事让自己心有芥蒂,但自己对他何尝没有过孺慕之情?
只是那张平日里熟悉的面孔却在今日突然化作了恶鬼凶相。
贺池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恨意。
他从前不争,只打算去封地做个闲散王爷,可现在他却必须要争。
贺池冷静地分析现在的情况。
贺泓即将失势,表面上看起来贺源胜算极大,可贺澜却不是省油的灯,他在这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似乎已经因为娶了男妻出局,却又颇受圣宠,让人捉摸不清。
放在之前他也摸不清父皇的心思,觉得他或许有可能是属意自己的。
而知道了程昭死亡的真相后,贺池便明白,他就算不娶男妻,储位也与他无缘,皇帝从一开始就不会把他纳入考量。
留在京城对他来说便是个死局,既然如此,不如去封地博一个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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