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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看着白忱溪手上?仍没养好的皲裂和细小伤口,沉默了半晌:“是?我拖累了师兄。”
白忱溪一愣,反应过来后摇头?道:“不?是?因为?你。晏王对?愈州势在必得,不?管那个位置上?是?谁,都必须得是?他的人。”
“晏王心机深沉不?择手段,我不?愿投入他的阵营,没想到……”
没想到晏王直接设计陷害把他拉下马,而他所效忠的朝廷最终也没能还他清白。
云清抬头?看着白忱溪,白忱溪笑容里漫上?了苦意:“阿清,我不?怕和你说,这…实在让人失望得紧。”
短短七年便靠实打实的政绩调任一州知州,大瑜最年轻的知州,甲冠天下的状元郎,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失望?
这个王朝不?去善待这些真心为?国为?民的好官,怎能走得长远?
云清看着白忱溪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云清道:“师兄先别想这些了,养好病再谈其?他。”
白忱溪看着他,缓过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神?色郑重?地起身?向他行了个礼:“阿清,不?论如何,多谢你冒险救我出来。”
云清连忙托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白忱溪不?待他开?口便继续说道:“当时你被赐婚给王爷,时间仓促,我们知道时木已成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入了狼窝……”
白忱溪面有愧色,没能护住这个小师弟,他一直耿耿于怀。
云清打断道:“师兄别这么说,那样?的情况,谁能左右呢?”
皇帝亲自下的赐婚圣旨,莫说他只是?个小小的知州,便是?贺池自己,也是?反抗不?能的。
白忱溪叹了口气,摸了摸云清的头?发:“还是?这么懂事。”
他看着云清,半晌才低声道:“我看了阿清写的信,可?经此一遭,我已无意再入官场,怕是?要让阿清失望了。”
……
晚间,贺池回到王府时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间,他仍然先去了一趟梦溪堂。
云清正坐在书桌前发呆,连贺池进来都没发现?。
桌上?的图纸还没画完,他很少在事情做到一半的时候发呆,贺池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走上?前去。
他已经得到了白忱溪到封宁的消息,见到云清的状态,便知事情并不?顺利。
他看着云清桌上?的图,出声道:“王妃这是?画的什么?”
云清回过神?,把笔放回去,应了贺池的问题:“是?纺车。”
见贺池面露疑惑,他解释道:“便是?用来纺棉纱的工具。”
云清知道贺池想问什么,先一步说起了情况:“师兄还病着,我让府医帮他看过,他的身?子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郁结于心,所以才一直拖着不?能痊愈,长久下去恐怕会伤了根本。”
贺池道:“他可?是?不?愿再入朝?”
云清点了点头?。
贺池道:“他被设计陷害,父皇也不?辨忠奸,他心灰意冷也正常。”
云清眼里隐忍着愤怒,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却什么也不?能做,起码在目前他们不?能打草惊蛇。
他也觉得难过,师兄经世之才,现?在却积郁成疾,消沉避世。
贺池知道云清不?会去劝白忱溪,他现?在对?白忱溪有恩,两人之间还有同门情谊,这样?做只会让白忱溪为?难。
贺池抚了抚他的眉心:“王妃把这件事交给本王吧。”
云清抬头?看他,鼻腔里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贺池道:“不?管他最后愿不?愿意留在封宁,以他现?在的情况,都最好先把心结解开?,王妃放心,不?会让师兄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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