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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的下午,小治下班后,先去了一趟市。
他买了些肉馅儿,一瓶豆瓣酱,几斤黄瓜,一颗紫甘蓝。想想家里好像没有水果了,又去水果区,买了巨峰葡萄、香蕉和火龙果。这才推着购物车,去了收银台。付钱后,赶紧拎着东西匆匆赶往地下停车场。
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夏雪,小治觉得好像经过了半个世纪,漫长的等待像是无涯的荒漠。几次想赶到小镇,跟夏雪一起共度良宵,怎奈公司里的事情特别多,实在是无法分身。
今晚,夏雪终于要回来了,小治兴奋得急不可耐。恨不能,即刻就将夏雪抱在怀里。他甚至,连做饭的心思都没有,吃饭也嫌太耽误时间了。这不,为了最大限度地省却做饭和用餐的时间,他准备今晚做个炸酱面。最多半个小时,连做加吃,然后就可以把夏雪就地正法了。
小治回到家,夏雪还没有回来。他给夏雪打了个电话,告知说被堵在高架路上,估计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家。小治一听,无奈地挂断电话。上楼,换上居家的衣服,就去厨房做晚餐的准备工作。
肉馅儿,先放在保鲜里。黄瓜,洗净切丝,装盘备用。为了节省时间,小治用电饭锅,提前开始烧开水。这样,等夏雪到屋后,只需炸个酱,开锅下面,就可以马上开饭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电饭锅的水煮开了。小治,把电饭锅的工作档打到保温键,就跑去二楼的书房,准备看书打时间。
他坐在夏雪的书桌前,翻了翻桌前的几本小说,都是当下流行的畅销书。看了一会儿,觉得故事内容千篇一律,一点新意都没有。他放下书,走到一扇玻璃门前面,被里面的许多影集深深地吸引住了。
小治平时,很少有兴趣去看影集,认为那些都是女生喜欢的东西。小治不太喜欢照相,不愿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漠然的镜头,或是喊着茄子,或是搔弄姿。
小治抽出来最里面的一本影集。影集的颜『色』,已经黯淡,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轻轻翻开,小治大吃了一惊,里面的照片竟然都是小治小时候的样子。
从幼年,到童年。只不过,所有的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部都是小治的背影或者侧影。那是一个离去者的姿态,背对镜头,朝着前方走去。
小治看着昔日的自己,心里像是被灌进了『潮』水,霎时变得『潮』湿而柔软。那些相片里,有的是小治背着书包,迈进学校大门的情景。有的是小治,走进考场的背影。还有小治,走出家门的身影。
各种背景,各种年龄段,不同的季节和环境。不变的,是小治不断成长的背影,还有默默矗立在小治身后的拍照人。
这些个背影,都是夏雪暗自拍下来的,并没有事先告诉小治。幸亏她每次拍摄的时候,小治并不知道,否则小治连正常的走路都会受到影响。
先迈左脚呢,还是先迈右脚比较好?肩背一定要挺直,头部最好要高高抬起,这样才显得有气势。要是事先得知被拍照,这些个问题,一定会嗡嗡地响彻小治的大脑。
夏雪为什么,这样热衷于小治的背影呢?从小到大,夏雪目送着小治,从幼年过渡到少年,然后就像竹子拔节般神,仿佛一夜之间长成大小伙子。
无数次的目送,夏雪的心里每次都会想到离别吗?如果她的心里,不是充满缠绵的哀伤和绝望,怎么会坚持去拍小治的背影呢?从小拍到大,从春拍到冬。
夏雪对自己,始终都是不舍而矛盾的。她既渴望自己,又想脱离自己,更加地害怕自己终会走出她的视线。小治思忖着夏雪的心思,自己的心头充满酸楚。
小治一本本地翻动着相册,出神地看着自己一张张的背影,心里不觉间已是百感交集。
夏雪的心中,可能早已经开始预测到她和小治的未来。他们之间,足足相差了二十岁,这个差距想必一直悬在夏雪的心里,让她神思难安。所以,她很早就做好了目送小治离开的准备,她提前开始温习分离的功课。
小治试着站在夏雪的位置,想象着夏雪的处境,心中不免替夏雪感到疼痛负累。这个傻丫头,为何总是把自己搞得那么疲惫?外表刚强豁达,其实内心缠绵悱恻,藏了多少心事,流了多少眼泪,只有她自己清楚。
忽然,小治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一定是夏雪回来了!小治合上影集,把她们放回原先的位置,关好书橱的玻璃门,这才走下楼去。
“雪,你可回来了。”小治三步并作两步,兴冲冲地下楼,一把将夏雪搂在怀里。
夏雪笑着,去推小治,说道“又不是好几年没见,只不过是分开一个星期而已,至于这样吗?”
小治笑了笑,眼睛明亮地正视着夏雪,暧昧地沉声说道“有些人,口是心非。她心里可能想我想得死去活来,恨不能去挠墙,可是嘴里却说着薄情的话。难道,表里不一,就可以显得自己高洁吗?你哪次、、、、、、都说不要不要,可是你哪次不是央求着我,舍不得我抛下你呢?”
夏雪羞得一头扎进小治的怀里,不让他看自己的眼睛,红着脸嚷道“你不要『乱』说,那都是被你强迫的,是你耍的坏手段!”
小治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说“好吧,都是我的错。你坐怀不『乱』,心思高洁,没有七情六欲。倒是我,满心满脑的坏心肠,『色』欲熏心贪婪纵情,害得你夜夜笙歌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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