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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遑论变化。
她绞尽脑汁想了会儿,然后挑了那会儿班上比较跳脱,给她印象比较深的人说:“班长现在结婚了,做了全职太太,生了一对龙凤胎,她老公对她特别好,每次聚会的时候都会叮嘱大家照顾好她,不让她喝酒。”
“这怎么跟我印象里的班长不一样啊?”杨景谦笑着说:“那会儿她剪特别短一头发,大一咱们军训的时候,她就当纪律委员,嗓门可大了,做事情也风风火火的,大学可单了四年啊,怎么刚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
“是啊。”江攸宁说:“大家也没想到。听说她和她老公是闪婚的,她老公跟她求婚的时候就在世纪家园那块儿,路童看见来着,她说班长当天哭的稀里哗啦,她差点都没认出来。”
“要搁我,我也认不出来。”杨景谦说:“毕竟当初班长可是上能敲大鼓,下能扛水桶的女生。有一次校运会我们亲眼看见班长手心被铁片划破,一边走路手心一边都在流血,班上可多女生都不敢看,我们陪着她去了医院,她手心缝了七针,旁边学委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愣是一滴眼泪没掉。”
“对。我也记得那次。”江攸宁大学时的记忆被拉了出来。
那次是因为举办校运会,她们班的帐篷不够了,班长就去临时找了一个,结果那个东西是坏的,班长帮着搭的时候,手直接被划了一道大口,从小指到大拇指,横贯中间。
当时江攸宁离得最近,在那一瞬间,她都听到了片鞭划过皮肉的声音,头皮发麻,她跟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血顺着她的掌心落到地面,和下过雨的泥土混在一起,就跟大朵大朵绽开的血玫瑰似的。
她递了一条丝巾过去,蹲下想给班长包扎,结果班长随手把丝巾握住,笑着跟大家说继续,然后喊了两个男生陪她去了校医院。
她当时觉得,这世界上真有比铁还硬的女孩子。
“那路童呢?”杨景谦问:“她结婚了没?还和以前一样想做翻版路飞吗?”
“啊?”江攸宁错愕了两秒,嘴角微翘,扬起了一抹笑,比刚才要真心实意的多,“她还没有结。路飞可是她的偶像,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那她现在在做律师?”
江攸宁点头,“她毕业以后就去做法律援助了,当了好几年的公益律师,今年刚回来,打算在北城找工作。”
“她好棒。”杨景谦说话的语调又平又温和,夸奖路童时语调才有了些起伏,是由衷的欣赏和钦佩,“咱们班最后只有她一毕业就扎根基层了吧。”
“嗯。”江攸宁说:“我听她说是的。”
华政在律届怎么也算金字招牌,他们有很多能力强的同学,直接在大四就申请了国外的LLM课程,回国后不是在红圈律所实习,而且大部分都在“两万元俱乐部”里。
或者是转行去创业,抑或继承家里财产。
真正留在这个行业里的,要么是对法律尊崇,想要凭借一腔热忱重塑世界正义,要么是因为穷。
有了华政的金字招牌,熬上几年变成高级律师,再厉害一点成为律所的合伙人,基本上能实现阶层的跨越。
所以,真正去做法律援助的人少之又少。
即使那些地方才是最需要公平、正义、法律之光照耀的地方。
“大三暑假咱们班一起去法律援助的时候,可多人都说要扎根基层,结果一毕业全变了。”杨景谦笑着说。
“那次啊。”江攸宁回忆着,“我没去,我去马来西亚参加辩论赛了。不过后来有听路童说,她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确实挺震撼的。”
“你俩这老同学聊得也太特殊了。”裴旭天笑着调侃,“隔着我俩在中间,显得我俩多无知似的。”
“而且,小羊你也不看着点儿场合。”裴旭天喊了他的小名,挥着拳头在他肩膀处轻锤了一下,起身道:“你晾着人家老公,隔空跟人家对话,这合适吗?”
杨景谦啊了声,略显尴尬,手足无措地扶了下自己的眼镜,耳朵根子一下就红了,说话也有点磕绊,“我……我就是很……很久没见老同学了,有点高兴。”
“没事。”江攸宁给他打圆场,推了杯水过去,“我们也没聊什么不能听的话题。而且咱们不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吗?说的事情也差不多,你们可以一起聊。”
杨景谦附和着,“是啊,天哥你不也华政的吗?当时我记得你还在学校风靡一时来着,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去报华政,我爸当时想让我报华师来着。”
“得。”裴旭天笑着,“这又把话头扯我身上来了,我算什么风靡一时啊。真正风靡全校的是咱们旁边坐着这位,法学院颜值天花板,华政第一辩手,跟他一比,我那些都不值一提。”
莫名被cue的沈岁和轻抬起头,斜睨了他一眼,尔后起身,“有事就说事,没事儿少喊我。”
说完就往厨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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