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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恐怖。
不知道何时,人群里一个侍卫悄然盯着容湛,他腕上缠着一把软剑,此时剑柄牢牢握在他的手心。
软剑甩出来的声音很微弱,叶小植听到了,“剑。”
尚且在沈荞背后的福吉眼神如鹰般锁定住那人,她像一个猎豹一样猛地蹿出去,抱缠住那人,整个人几乎要骑在对方脖子上,狠狠扭住对方的脖子。
容湛的刀出鞘极快。
拿着软剑的手切口平整地落在地上,伴随着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血溅了福吉一身,她眼色不曾睁半分,从那人身上跳下来,随手抹掉脸上的血迹,复又站在沈荞身边。
沈荞觉得很冷,从骨子里发冷。
她抱了抱自己,闭上眼,血色似乎印在眼皮上。
马蹄声疾奔而来的时候,叶小植小声说:“殿下似乎回了。”
能在都城当街纵马的本就没几个,在别院附近纵马的,恐也只有殿下了。
殿下来得真快。叶小植稍感欣慰,想来殿下还是很在意娘娘的。
沈荞没听到,这种场景对她来说太过于齿冷。
黑夜里,司马珩面若寒霜,纵马直冲到二门,翻身下马,大步跨了进来。
他身后两队侍卫,皆鱼贯而入,为这夜里,更添几分肃杀。
司马珩远远就看到了陷进椅子里脸色苍白如纸的沈荞。
一众人齐齐跪地,容湛自觉失职,垂首跪道:“殿下。”
司马珩一脚将容湛踹出去几丈远,福吉豁然起身,握拳,险些冲过去。
容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垂着头不吭声。
沈荞仿佛如梦初醒。
恍然想起来福吉的话,“你死了,殿下会杀了容湛,将军会去找殿下报仇,一切都会乱套。”
听这话时她只顾着品后半句,此时才想起前半句,“你死了,殿下会杀了容湛。”
她不觉得在司马珩眼里自己比容湛重要,可是司马珩踹容湛的力气太大,如果是寻常人,怕是这一脚能被踹掉半条命。
容湛是个很合格的死士,便是不说库图会不会因为容湛出事去找司马珩报仇,若容湛真的被司马珩杀了,几乎相当于让司马珩自断双臂。
沈荞倏忽起了身,踉踉跄跄朝着司马珩扑过去,柔弱无骨地扑进他怀里,眼泪奔涌而出,哀哀低泣着,“殿下,妾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司马珩单手抱着她,“孤来了。”
他已歇下,信号亮起的时候,有暗卫过来说,别院出事了。那一瞬间他神色顿时垮下来,整个人戾气达到顶峰,他不知道容湛是不是突然变废物了,特意交代过好好看着良娣,依旧是出了事?
此时看见她无事,那股戾气才散。
沈荞仍怀疑是否是司马珩早就布好的局,亦或者是库图的局,她做出一副恐惧害怕后怕的样子,一边哭一边捶打司马珩的胳膊,“别院固若金汤,处处是殿下的人,怎会有刺客无端出现在寝殿,莫不是殿下腻烦妾了,想除之而后快,若如此,殿下不必费那个心,您只消说一声,妾甘愿去死。妾的命是殿下的,您若要,随时拿去就是。”
司马珩皱着眉,“孤要你命做什么,若如此,也不必派容湛跟着你了,此事是他失职,你若气不过,孤替你杀了他。”
容湛仍跪在一旁,闻言沉默道:“容湛愿以死谢罪。”
沈荞瞧他表情冷戾,不敢再作妖,冷静下来便也能想到,司马珩不是如此拐弯抹角之人,即便是拿她做靶子,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如此遮遮掩掩。
沈荞抬手,指尖抵在司马珩唇上,神色缓下来,“殿下莫说傻话,容湛武艺高强,他在您身边,妾也安心,今日之事尚未查明,何苦先杀自己人。”
司马珩低头凝视了她一会儿,瞧她整张脸都吓得惨白,却还在为他考虑,不由抬手碰了下她的脸,“孤会替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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