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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江湖上的人都在说洞天门被她折腾得气数将尽,可她知道,他们还在做那勾当,只是比从前隐秘了。
她不清楚洞天门是从何处源源不绝掳来那么多人的,她一次次追过去将人救下,他们却总能有新的“货源”。
想到这一年看到过的所有触目惊心的场面,那些痛苦、无助或茫然的眼睛,那些遍体鳞伤的身躯……月佼难过得想哭。
今日在泉林山庄看到那位中了“斩魂”的姑娘,加之林庄主对洞天门的毒公子那不着痕迹的偏袒与维护,她心中隐隐猜测——
泉林山庄与洞天门,多半在做同样的勾当。
原本只是洞天门,若再加上泉林山庄……她真的不知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帮上那些一次次被掳进笼子里的人。
“唔!”
神思恍惚间,月佼被人点了穴。
动弹不得的月佼只能瞪大一双美眸,心中暗恼自己实在大意。
“姑娘勿惊,得罪了。”
这声音,她听过。
****
月佼瞪着面前那个白衣,哦不,此刻他穿的是黑衣。
“有要事请教姑娘,情非得已才有所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我能不海涵吗?
月佼瞪他。
“我替姑娘解开哑穴,问完话就走,姑娘切莫高声引来旁人,可好?”
月佼当即眨眨眼表示同意。
这几日飞沙镇上高手云集,光这客栈中就住了不少,加之木蝴蝶就在隔壁,周围还有其他红云谷的人——
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家伙潜进来。
她这条命来之不易,她很珍惜的。
哑穴被解开后,月佼清了清嗓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还顾自拎了小圆凳来坐在床边呢。
“尚书省监察司右司丞,严怀朗。”严怀朗笑了笑,亮出一枚云纹紫穗令牌给她看。
月佼茫然蹙眉:“你是官?”
她一个红云谷长大的孩子,哪分得清楚这令牌的真假,更别说他口中那又长又拗口又不知所谓的官职。这真是太为难她了。
可,他是官,她只需要确认这个,就足够了。
严怀朗愣了愣,尴尬轻咳一声,将令牌收好,无奈笑道:“很大的官,从京城来的。”
“多大,能见到皇帝陛下吗?”月佼的嗓音有些颤,明亮的眸子微湿。
此刻的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湿漉漉的眸中似有万般委屈。
“能见到,”严怀朗心下一扯,嗓音不自觉地温柔许多,“怎么了?”
有泪珠自月佼眼眶跌落,一颗一颗,顺着她光洁的面庞缓缓而下,在被面上染出一朵朵委屈的花。
“皇帝陛下知道,有人……将许多姑娘和小孩子当做牲口一样,装在笼子里卖掉吗?”
她压低的嗓音中带着哭腔,眼中的愤怒、哀伤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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