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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儿挡我去路,我也是无心之失,至于杀人嘛……”
张泼嘿嘿笑道,“有谁看见了,谁又可以证明?”
“我们都可以作证!”
满腔正义的少年们齐声应道。
“你们是一伙的,自然互相包庇,作证无效。”校尉陈高大声说着,又问这些少年:“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人可以作证吗?”
说完,他故意扫视了一圈周围百姓,眼神里的威胁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没人敢出来说话。
威慑效果满分。
陈高很满意,将手一挥,招呼手下士卒:“通通拿下,送交官府,外加一条诬陷郡府公子之罪!”
“狗官!”
少年们怒声大骂。
不远处的夏侯安撸起袖子,摸向挂在马侧的砍刀,看来,今天要在陈留郡城大闹一场了!
双方眼看就要展开火并厮杀,此时却有声音传来。
“老朽可以作证,是这位郡府公子撞人在先,然后又当众故意杀人!”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鬓斑白的老人,饱经风霜,骑在马背上,给他牵马的少年,格外俊俏。
“老爷子,你不该卷进来的。”
已经取下砍刀的夏侯安回过头去,声音里带有愧疚。
他们大闹过后,完全可以跑路,但老人不同,他的家在陈留,事情过后,肯定会被张泼进行报复。
“你们这些小辈都敢出来打抱不平,老朽虽说一把年纪,却也知晓‘正义’二字。”
老人神色严肃,当他目光扫过陈高等人时,声音陡然变得高亢,勃然怒斥:“而你们,既食国家俸禄,却不思忠君报国,下安黎庶,只知一味曲意逢迎。这么大的两条人命摆在面前,你们却有眼如盲,颠倒黑白,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老爷子,骂得好!”
夏侯安竖起大拇指来。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要是换了他来,估计开口就是我*你*个B的玩意儿!
老祖安人了。
老人大骂过后,士卒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所做之事心中有愧,自是羞惭不已。
“哪来的老疯子,给我赶走!”
陈高脸色一沉,下命令,仅一句话就将老人定性成了疯子。
疯子的话,自然不足为信。
此时,人群中又有一人站出,儒衫博带,气度文雅,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围观之人听得清楚:“在下也愿做证人!”
一直高坐马背的张泼见到此人,脸色霎时一变,此人他也认得,乃陈留郡内有名的士子,姓阮名瑀,写得一手好文章。
而他的老师,就是鼎鼎有名的大儒蔡邕。
阮瑀站出来表明立场,张泼铁青着脸,校尉陈高也感到无比的棘手,苦笑说着:“阮士子,你何必来趟这浑水。”
阮瑀没理他,走到老人面前,躬身弯腰九十度,行上一记大礼:“学生阮瑀,见过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