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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到尤晓莺想出对策来,班车就到了站,她雀悦地跳下车往烟店奔去,走之前她就和陶姜他们说好了,等她办完事回来三人晚上去吃饭庆祝一下。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还未走到香烟店,尤晓莺就远远地看见糖果厂临街的马路上,里三层外三层围一群人在看什么热闹,让人不得不感叹国人的无聊。
与一群人擦肩而过时,尤晓莺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议论:“也不知这烟店的老板得罪了什么人,这么大阵仗,店都让人砸了……”
尤晓莺心头一跳,这糖果厂的位置就只有他们一家开着烟店,看样子是店里出事了!
尤晓莺急步跑到人墙外,嘴里边告饶,边手脚并用地奋力拨开人群向前,有人认出她是店里的老板好心侧身让她进去。尤晓莺好不容易挤到了最里面的位置,看见店里的一室狼藉,玻璃碎片和香烟货柜翻倒一地,却不见陶姜和冯露的人影,止不住地心颤……
☆、第33章地头蛇
店门口围着群人看热闹也不是什么好事,尤晓莺麻溜地关了店,才从马路对面的书摊老板那打听到,陶姜和冯露可能去了医院。
尤晓莺赶到医院的时候,坐在长椅上的两人看着有些狼狈。
冯露倒还好只是头发稍微凌乱了点,花容苍白,显然是受到不小的惊吓,她正小心翼翼地为陶姜涂药水,陶姜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挺吓人的,蘸着药水的棉签一碰到淤青处就会听到陶姜呲呲的抽气声。
尤晓莺特地拉住一个过路的护士问过了,他受的都是皮外伤,养上一阵就好,尤晓莺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现在她看陶姜那龇牙咧嘴的表情,越发觉得他是装的,就是为了骗取冯露的关心。
陶姜这些小心思,尤晓莺也不点破,现在她更关心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砸的店?
“这来店里捣乱的,究竟是什么人?”
冯露面带惊恐的回忆道:“来了好多人,都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进店什么都不说,就开始砸东西。陶姜他上去理论,那些人就围上去把他揍了一顿……”
“这些人都是街面上混熟了的小流氓,其中有两个和我打过照面,他们只说是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打我都很有轻重,没有下死手,显然只是为了教训一下我问了几句,我这半年都不着家的,不可能在安县得罪什么人。”陶姜揉着脸颊上一处瘀痕,一脸凝重地接话道。
陶姜没有把李哥的事计算在内,在他心目里自己也就揍了个外地流氓,不算什么大事,更不能会以砸店来报复。
“如果是这安县城里有人眼红咱们生意好来捣乱,也没有这么大胆子,我和冯露俩个姑娘家更不会得罪什么人。”尤晓莺颦眉着仔细分析,电光火石之间,有张表情狰狞的脸出现在她脑海里,“除了,昨天晚上……”
李哥!他们昨天刚把李哥修理了一顿,今天就有人上店里找麻烦,不可能只是巧合。安县城来来去去就这点儿人,开着香烟生意,地面上的人,不说每个的底细都一清二楚,大多还是有过交道的。
而李哥,平时看他油嘴滑舌的,但每聊到关键的内容,嘴还挺严实的,认识他也有一阵了,除了知道他的姓李,是省城人,在安县有个姐夫,对他其余的信息一无所知!
尤晓莺把她的猜测说了出来,冯露眼里满是内疚,诺诺不安,:“是我给大家惹麻烦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这愧疚自责也没什么用处,最迫切的是打听清楚李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也好对症下药!
陶姜在县城的人面广,办事也比她们两姑娘方便,这是尤晓莺就交给他去办了。
可还没等陶姜出动,就有知道内情的人找上门来。安县城小的好处就在于一有什么稀罕事,就能将消息传得满城皆知。
来人大家都认识,是他们的高中老同学王翔,他一头大汗的从走廊的一头跑了过来。不待喘匀气就急急的问道:“陶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迷幻迪厅的东哥了?”
王翔为人耿直在他们这群老同学圈子里也算有口皆碑的,他在派出所上班,街面上的小道消息很是灵通。
他嘴里说的东哥算是这安县城里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了,能在城东边最好的位置经营一家迪厅,这能量不仅仅是简单的句“吃得开”就能概括得了的。有小道消息说,东哥走的不是县里头头的路子,他在地区里有大头头做靠山,很多时候,县里领导都得卖他一个面子。传言是真是假没几个人清楚,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反正在安县城里,十之七八的小混混都以东哥马首是瞻确是不争的事实。
东哥的狠劲手段,陶姜是有耳闻的,这样的人物才是真正的地头蛇,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东哥扯上关系?他眉头紧锁:“我连东哥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惦记上我这种小喽啰?”
王翔骇笑:“那他怎么会放话说,要让你还有你们的烟店,别想在安县城再开下去?”
李哥、嫁到安县的姐姐、东哥,仿佛有条线将这三个人密切的联系在一起,尤晓莺突然灵光一闪,她印象里东哥是成了家的:“王翔,你知道东哥的老婆是哪里人吗?”
“这我哪知道。”王翔挠挠头,他一个小民警哪见过这传言里的大人物,他突然一拍脑门,“不过我记得我师傅跟我提过一句,有次他和东哥一桌上吃饭,他老婆特意点了一道白切鸡,厨房的大师傅不会做不来,东哥直接发脾气掀了桌子。”
这就对了,白切鸡是省城出了名的一道菜,多数省城人餐桌上必有的家常菜,十有八、九这姓李的就是东哥的小舅子。
事情到这里可就难办了,要真是惹上在道上混的人,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就不是随随便便能摆平的事,这些人好面子、讲究一口吐沫一个钉,既然东哥已经放话想让陶姜在安县混不下去,就基本上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陶姜应该心里也清楚,他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怎么,当我还真怕了他吗?不就是给他小舅子拍了一板砖,我这就去找他,大不了让他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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