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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台阶,进入正门,又走过玄关,换过鞋子,在沙发上坐下。大厅里的装修风格是黑白经典的简约风格,在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只插着几枝蓝色妖姬。
而墙壁上挂着的,是陆摇和林恪的巨幅婚纱照。
在沙发旁边的柜子上,还有他们的日常合影。
在合影上,陆摇双腿紧紧地盘着林恪的腰,后脚跟蹭着他在白衬衣中隐隐若现的腹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整个上半身贴在他的背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让自己的头和林恪的紧紧地挨着。
她甜蜜地笑着,略弯的眼尾勾起一个极漂亮的弧度,显得清纯中不失妩媚。而林恪则冷着脸,似乎是很嫌弃镜头,讨厌出镜的模样,嘴角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
“阿恪,阿恪,你头低一点,你脖子好长,我的脸都碰不到你脸。”
“哦,怪我脖子长太长。”清冽的声音一本正经。
“好吧,我承认是我脖子短,但是,你头低一点,低一点。”
男人抿着唇,无奈地着低头,正好把下巴搁在女友的额头上。咔擦一声,他唇角的那一丝温柔被记录在照片里。
看着相框里的照片,拍照片的那一幕隐约像是陆摇亲历。那时候的声音、情形,忽地在心间隐隐若现,瞬时间又消弭无踪。再要想时,又是一片空白了。
女佣还在做饭,林恪给陆摇和他自己煮了两杯咖啡。
他将一杯放在陆摇面前,又端起另外一杯浅啜一口放下,还没说话,就听到陆摇声音:“看到我,你的感受是什么?”
毕竟她不记得他。
琥珀色的眸子往左边转了一瞬,低沉而清冽的声音响起:“伤心,然后欣慰。”
陆摇不解,抬眼:“为什么?”
林恪淡淡地看了眼陆摇:“现在又不欣慰了。”
陆摇抿唇,略微睁大了眼。
“原本以为我老婆笨得不那么明显了。”
陆摇脸黑,从来没有人说她笨,几乎大多数知道她的人都说她天赋过人,余下的都只有嫉妒的冷嘲热讽。
林恪清润的眸子看了陆摇一眼,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结果还是这么明显。不过比大多数愚蠢的人还是好很多。只有我这样的天才看得出来你的笨明显在哪里。”
陆摇深吸一口气:“在哪里?”
他起身,拿起一架小提琴,试了试音,回头,下巴微扬:“很明显,真实的我比照片上的好看,你看照片却不看我。有我这个最好看的老公,你没想着怎么扑倒我,这是优质资源的闲置浪费。你不用看着我测试真实性,很明显我是在真诚地告诉你我的想法。但经过我的提醒,你依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笨。”
高雅柔美的琴音浮起在空气里,灯光下拉着弓弦的男人微微闭着眼,仿佛沉静在音乐当中。弓弦之间轻柔地流泻出柔丽而婉约的旋律,是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
陆摇看了他一眼,双目淡淡:“这又是怎么说?”
林恪拉着弓弦的动作不变,琴音依旧浮起在房间里,低垂的眼睫遮住他的眼眸,声音清冷而动听:“很明显,我在幽默地和你,而你并没意识到这一点,还像一只冬眠的考拉一样停止了思考。”
陆摇:“……”
门德尔松的e小调协奏曲后,林恪又拉起了另外一段曲子。旋律熟悉而带着甜蜜,轻快的曲调,不是为大众所熟悉的名曲,却让陆摇似乎听到了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
“阿恪,这就是你专门为我们的婚礼谱的曲吗?”
“不是,是我太无聊,才放下还没解出来的密码和有趣的案子,在这里虚度光阴。”他唇角带笑地说着反话。
“唉,我知道啦。”眼眉间都是甜蜜笑容的女人跳在男人的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凑过去含住男人温软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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