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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见牛小明吃得那样狼吞虎咽,心里有点同情这些海外留学的男生,自己不会做饭,又没老婆,白天夜晚都是饿,这日子过得真是凄惨。不过她也找到了一个报答别人的办法,当然不是消除他们夜晚的饥,而是解救他们白天的饿。当即就打定主意,以后谁帮我,我就做好饭好菜请他吃。总算捱到快九点了,牛小明说,我来给你室友打电话吧。说了两句,牛小明就放下电话,不解地问:&ldo;她说她七月份就已经给你发过电邮,说她已经把房间转租给别人了,你收到她电邮了吗?&rdo;&ldo;没有啊,转租给别人了?那我怎么办?&rdo;杨红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她最怕的就是来到美国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只要有地方住下来,好不好都无所谓,住的地方都没有,那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这次出国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利,看来本命年就是流年不顺,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听老人的话,买根红腰带勒在腰间了。&ldo;会不会你查电邮时没注意到?来,你到我电脑上再查一下看。不过就算她没发,也没办法了,因为跟她完全是君子协定,没签租约的。我来帮你想别的办法吧。&rdo;实际上,不签租约是杨红要求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住多久,一旦周宁探亲签证办好,她就不能与人合住,而要另找地方了。杨红就在牛小明的电脑上打开自己的电邮账号,从头到尾地查看,并没有看到这样一个电邮。杨红那段时间做了流产手术在老家休息,看不到电邮,就把密码给了周宁,叫他在h市查,可能周宁看不懂英语,删了,或者看懂了忘记告诉她。但也有可能别人根本没发电邮,这一切都是牛小明搞的鬼。牛小明安慰说:&ldo;别急,我在a大论坛上看到几个找室友的,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rdo;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不是别人已经租出去了,就是离学校太远了,杨红没车,a市公共汽车也不方便,都是一小时一趟,所以几个地方都不行。牛小明说:&ldo;现在这个时候不大好找,因为已经开学了,房子的事差不多早已搞定了。&rdo;杨红焦急万分,只知道问:&ldo;那怎么办?那怎么办?&rdo;牛小明安慰她说:&ldo;别急,实在不行,在我这里住几天。我可以在客厅睡。&rdo;杨红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牛小明的阴谋,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犹犹豫豫地问:&ldo;这怎么住?&rdo;牛小明笑着说:&ldo;没什么,这里男女合住一个屋子的多呢,早已形成了合住道德规范,室友之间绝对不谈恋爱。&rdo;杨红越听越觉得玄乎,怎么扯到谈恋爱上去了?难道他把我当小女孩了?那等他发现我婚龄都十几年了,不是要把我赶出去?不知牛小明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担心,改口道:&ldo;既然你不敢住这里,我来给博导打个电话,看她那里可不可以挤一下。&rdo;牛小明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寒暄几句,一路哈哈地笑着,不像在跟一个博导说话,倒像是在跟一个哥们油嘴滑舌。不过没几句,就把杨红的临时住处搞定了,&ldo;好了,她答应了。博导人挺好的,以前我做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没少往她那儿带人。&rdo;牛小明拿起车钥匙,见杨红仍然狐疑地望着他,便说,&ldo;女的,你不用害怕了。来,我带你去她那儿……&rdo;路上,牛小明告诉杨红,博导名叫薛海燕,在这里读博士,因为侃起人生大道理来,很有一套,所以大家开玩笑地叫她&ldo;博导&rdo;。听牛小明说,海燕以前在国内一个挺有名的大学教英语,有一段时间,兼职为当地一家四卦杂志撰写《海燕信箱》栏目,专门为人排忧解难那种,人气很旺。后来她说怕误人子弟,坚决金盆洗手了。即使到现在,也是不肯误人子弟,不过一旦说几句,就令人豁然开朗,高山仰止。牛小明说博导这人能轻而易举地让人对她打开心扉吐苦水,但她对自己的事却三缄其口,所以大家不太知道她的情况。不过她有好几个学生也在a大读过书,听他们讲,博导下过乡,进过厂,喂过猪也喂过人,一九七七年高考考得很好,但不知为什么,没被大学录取,可能是因为她父亲是&ldo;四类分子&rdo;,也可能是哪位工作人员把表弄丢了,反正是个无头案。后来因为供弟弟妹妹上大学,单位又管卡压,一直拖了十年才进大学门,自学成才,没读本科,直接考上了研究生,毕业后在大学任教。她出国留洋时,已经不年轻了,中途又改专业,所以现在还没毕业,正在读统计系的博士。博导的丈夫好像是在外州一个什么地方工作,不常回来,她跟女儿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