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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什么不方便?&rdo;&ldo;我看你穿的是高跟鞋---&rdo;&ldo;这算什么高跟?我平时穿的鞋比这高多了,穿这鞋走多远都没问题。&rdo;他笑了一下,说:&ldo;那就好。&rdo;他们沿着司机指的方向走,他边走边介绍说:&ldo;我们先去采访几个矿难死者的家属,是矿上推荐指定的,不去不好。但我们真正想采访的,是一个叫李朝海的矿工的家属。那次矿难发生之后,矿上让李朝海做了替罪羊,说是他不遵守cao作规程才导致这次矿难的。&rdo;&ldo;你怎么知道他是替罪羊?&rdo;&ldo;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李朝海的家属一直在喊冤,说她丈夫早就向煤矿安全生产领导小组的人反映过井下的问题,但没人理他。矿难发生后,她丈夫反倒成了罪魁祸首,其它死难矿工的家属都拿到了一笔抚恤金,但李朝海的家属没拿到。矿上还允许其它死难矿工的成年儿子顶他们父亲的职,但李朝海的儿子不能顶职。不光是这样,矿上还不准他的家属继续住矿上房子,要赶他们走。李朝海的家属不服,赖在矿上的房子里不肯搬出去,还问矿上要抚恤金。但矿上坚持原则,说她是肇事者家属,不能给她抚恤金。她生活无着,只好找人---&lso;拉边套&rso;,以此维持生计---&rdo;&ldo;什么&lso;拉边套&rso;?&rdo;黄海好像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下解释说:&ldo;其实也不完全算是&lso;拉边套&rso;---因为&lso;拉边套&rso;的意思是---有丈夫的女人---利用自己的ròu体---换取别的男人的---帮助----而她是没丈夫的---所以说---&rdo;石燕听到&ldo;利用自己的ròu体&rdo;,就明白&ldo;拉边套&rdo;大致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得脸一红,嗫嗫地说:&ldo;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了。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你是怎么知道李朝海---家属喊冤的事的?&rdo;&ldo;这事闹得比较大,因为其它矿难死者的家属痛恨她的丈夫害死了她们的丈夫,又不满她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方式,处处与她为难,到矿上告了很多次,矿上不得不出面处理,而这个女人就装疯卖傻,到处吵闹,搞得市里都知道了---&rdo;&ldo;市里都知道了?那你---还能---采访出什么呢?她这么出名,她的事---大家不是全都---知道了吗?&rdo;&ldo;知道的都是一些表面现象,官方消息,我想挖掘一些有关矿难的实情,可能李朝海的确是向矿上反映过井下的问题,但矿上没有采取措施,所以事故发生之后,矿上就拿他开刀---&rdo;&ldo;那你是来找矿上麻烦的?怎么钢厂还帮你派车?&rdo;&ldo;我是打着上面党报的旗号来采访的,钢厂不能不顾及面子,而且这是煤矿方面的事,钢厂方面当然希望我把注意力都放在煤矿这边,而不要去挖他们那边的脏东西---&rdo;&ldo;噢,是这样,&rdo;她担心地问,&ldo;这会不会搞出麻烦来?&rdo;&ldo;你放心,我会特别注意的---&rdo;他们先去采访那几个矿难死者的家属,可能因为是矿上推荐指定的,几个家属都象见过一点世面的,对他们的来访一点也不惊讶,说起话来也不怯场。但即便是这样的&ldo;头面人物&rdo;,住的屋子也都是又破又旧,地上没糊水泥,就铺着煤屑一样的尘土,靠墙的地方用几块石头磊成一个炉灶,旁边堆着一些煤块。不远处就是用黑乎乎的石头支起的c黄铺,上面摆块木板,再垫一个黑乎乎的棉絮,就算是c黄了,连被子都是黑乎乎的。石燕想象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睡在这样的c黄上,身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觉地认为那被子那c黄一定是湿漉漉,酸叽叽的,沾满了煤灰和汗水,顿时觉得自己那十六人间的寝室就像天堂一样。他们采访了这几家,没获得多少信息,那几个家属对黄海的外貌比对他的采访更感兴趣,都抓着黄海问是怎么回事。石燕替黄海难受,扭头望着别处,不想看他尴尬。但黄海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很坦然地告诉她们是出生的时候产钳夹伤了的。几个家属啧啧有声,有一个叫金英的还要求摸一下他的左脸,看骨头是不是夹碎了。石燕忍无可忍,cha嘴说:&ldo;我们是来采访的,你可不可以讲讲矿难的事?&rdo;金英眼睛一翻:&ldo;矿难的事有什么好讲的?出事故了,塌方了,人埋在里面出不来了,就这。你们都问过多少遍了,还有什么好讲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