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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那抹笑意未消,声音缓慢又清晰:“即使你发现了,可我还是成功溜出去不是吗?”
她笑容满面地指出:“你的工作失误,恐怕要比我溜出去还要严重。”
孔樊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李苒恶趣味:“不信?”
孔樊东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一个小姑娘威胁过。李苒的招数对孔樊东来说,再拙劣不过。
他看了眼手表:“你和先生保证不迟于九点回去。”
他黝黑的脸孔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想,你也高兴不了多久。”
李苒觉得他们一直都没弄清楚一件事:“你觉得我会听贺南方的话吗?”
孔樊东的笑容没了。
李苒又追问了一句:“我要是不在九点之前回去,你觉得贺南方会对我怎么样?”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
贺家别墅里面灯火通明,李苒站在门外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万般不情愿地走进大门。
门打开,玄关处亮白的灯光倾洒出来,将李苒站在门口的影子拉得格外长。
文阿姨扶着门,看到门外的李苒后,小心翼翼地向客厅方向看了一眼,眼神躲闪着害怕。
她朝李苒使了个颜色,然后低下头,伸手接过她的包。
文阿姨是贺家为数不多,对李苒比较关照的人。去年李苒得了一段时间湿疹,久久不见好,估计贺南方被李苒丑的忍无可忍,请了一位懂得些中医调养的人来照顾她,就是文阿姨。
巧的是,文阿姨的女儿和李苒同一所大学,不过不同届。
李苒放下包,换上拖鞋,走到玄关尽头时,往客厅瞥了一眼。
法式艺术水晶吊灯正亮着白璨的光芒,贺南方一只手撑着额头,静坐在沙发上。
他的皮肤被灯光映衬的格外白,头发漆黑,不知是不是李苒的错觉,散发着暖意的灯光衬得贺南方的表情格外冷。
若不是眨着眼,大概像是一具冰雕。
以前李苒有捂冰雕的习惯,可现在只想躲得远远。
谁爱捂谁捂去吧。
她淡淡地扫了贺南方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准备上楼。
轻手轻脚还没迈上楼梯,客厅便传来一句不轻不重的声音:“站住。”
李苒想装作的没听见的样子,可一想到后果……大半夜的,她叹了口气,脚下转了弯,走向客厅。
贺家的客厅极大,中间摆放着一套后现代雕花米兰欧式的真皮沙发,上面铺着洋桑蚕丝手工打结的垫子。
而贺南方穿着一身丝质睡衣坐在沙发上,像一个中世纪冷血贵族。
简单点说,就是不像活人。
李苒十分不情愿地走过去,距离贺南方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她站住。
男人疏密的眉头动了一下,显然是对李苒的距离十分不满意:“过来。”
想着李苒阳奉阴违的次数太多,他顿了一下,又说:“坐过来。”
李苒确实坐过来了,但是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也算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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