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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堂见春生满面桃腮,眉眼透着一抹娇羞,只觉得愈明媚出众,忍不住叫人一看再看。
此刻候在外头的杨二见书房里传来说笑声,便知道那沈毅堂醒了,只躬身进来通道“爷,您今儿个可是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好久没见爷睡得这般香呢,看来还是咱们元陵的水土好啊”又道“方才厨房的婆子过来打探了好几次,说是备好了一桌子吃食,小的见爷睡得正香,便没敢打扰,现在已是到了掌灯时刻,想来爷也是饿了吧”
听杨二这么一说,沈毅堂这才忆起晚膳还未用了,一时感到腹饥饿,便吩咐道“摆饭吧。”
杨二便腆着脸问道“爷是回正屋用还是”
沈毅堂想了下便道“摆在书房用吧,一来二去省得麻烦”
一时那厨房早就备好了,待这边沈毅堂一吩咐,那边外头的婆子得了令,便吩咐着丫鬟端着盘子有条不紊的进来,春生立即跑去跟着指挥,一时间整张八仙桌都被摆满了菜。
一道爆炒田鸡,一道花菇鸭掌,一道叉烧猪肉,一道清蒸鲈鱼,一道清炒鳝丝,一道干浇冬笋,两道素菜分别是油焖鲜蘑,玉兔白菜。旁边还设有四喜饺,金糕卷,夫妻肺片,萝卜皮等凉菜配碟,还有一碗莲子膳粥,一壶桂花酒,尤为丰盛。
沈毅堂兴致高昂,又许是确实饿了,一上桌便动起来筷子,沈毅堂虽为人多为不着调,到底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哥,虽吃得又急又快,但举手投足间却不自觉的透着一丝雍容华贵,非但不觉得狼狈,反而随性洒脱,不拘小节。
沈毅堂吃了几口饭菜,见那春生静静地立在一旁,便对着她道“给爷倒杯酒”又指着那一道清蒸鲈鱼道“这鱼肉刺多,你替爷将那鱼刺鱼骨头剃了去”
春生只得端着盘子欲退到一旁去剃鱼刺,却见沈毅堂指着身旁的凳子道“就坐这儿,鱼肉耽搁久了便不新鲜了。”
春生一愣,主子的席上,她哪里敢坐,一时有些为难,却对上那沈毅堂不容置疑的眼神,一时无法,只得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侧,她臀部轻轻地靠着凳子一角,不敢太过用力。
将那叠鲈鱼端到跟前,春生拿着筷子小心翼翼的将鱼肉里的每根细刺挑出来,将挑好的鱼肉放到一旁的小翠蝶上,却见她挑好一块,便见那沈毅堂伸出筷子夹走了一块放入嘴里,春生刚放入小碟子里,便又被夹走了,两人你追我赶,好似在玩一场有趣的小游戏。
两个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
沈毅堂微微一愣,只见那双目犹似一泓清泉,盈盈如水,温润清澈,一张淡白梨花面,双瞳剪水,眉翠唇红,美目流盼,竟是生得美颜如玉难得的好颜色。虽年纪瞧着不大,面上脂粉未施,打扮也有些素雅,却没由得让人眼前一亮。
又观她远远地看过来,只面露诧异,双眼微微睁大,只觉着一双瞳人剪秋水,便觉得不需要说什么,且看她,迎人滟,低眉赦目浅笑间,便觉得周身一切黯然失色了。
沈毅堂只呆在原处。
此刻,案桌上的莲花灯轻轻摇曳,屋子里灯线忽明忽暗,一抹微微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平和的夜。
沈毅堂觉着,许是因着这涟漪的夜,又许是因着刚睡饱,整个人显得慵懒而松懈,他身子疏散开来,放松身心,原只不过不经意地一眼,竟没有想到会瞧见到如此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只见方才那个十三四岁的丫鬟在埋头聚精会神的忙碌着,时而踮起脚尖扬起了身子,时而弯腰屈身,时而微微低着头暗自凝神,一个个不起眼的动作,一个个无言的身姿,竟让人挪不了眼。
又见她穿了件淡绿色收身的褂子,下罩着白色沙散花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虽远远地瞧不请面相,却见她身姿轻盈秀丽,折纤腰以微步,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一时那沈毅堂瞧得心中一荡。
又见那丫鬟许是意识到了社么,忽然抬起头来,直直的朝他看过来,一眼便望进了他的眼中。
沈毅堂只一时有些呆愣,只觉得胸腔中一时痒痒的,恨不得伸手去挠挠,一时又觉得心头暖暖烫,好似有什么东西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似的,胸腔没来由的砰砰的直撞击个不停,竟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春生见那沈毅堂直愣愣的盯着她,眼眸炙热,面露痴癔,像是一只蓄势待的野兽,好似会随时便可冲过来一口一口吃了她似的,只心下一跳,立即垂下了头,只站在原地躬身行礼道“爷,您醒了”
沈毅堂这才一怔,方才渐渐醒悟过来,见那人竟是春生,只一时有些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清的滋味。
他素来知道那小丫头生得俊俏,灵秀雅致,檀口粉嫩,虽然年纪不大,但依稀可以猜测到长大后会怎样一种绝美容颜,便是放在书房天天瞧着,那也是一种通身享受。
可到底年纪还小,他心中一直将她当做一个孩子。
只是没想到此番大半年未见,一回来,猛地现她长高了,身子长开了,那小脸上的美丽竟是一刻都藏不住了,身子由内而外,由上而下,散着某种与生俱来动人心魂的美,直勾得人心痒痒的。
沈毅堂为忽然现这个心中感到微微的震动,只觉着胸口有种莫名躁动,滋生着一种陌生而新奇又跃跃欲试地冲动。
待一回过神来,这才现那女孩面露怯意,仿佛是被自个直白毫不掩饰的目光给她吓着了,沈毅堂一时有些报涩,不漏痕迹的收回了视线,缓了缓,这才重新看了过去,神色自若道“唔,爷睡饱了,过来扶爷起来”
说着便在贵妃榻上坐了起来。
春生见沈毅堂神色恢复如常,好似方才只是一场错觉,一时有些疑虑,犹豫了一下,终是快步走了过去。她恭敬的半跪在地上,拿着地上的靴子,扶着沈毅堂的脚慢慢的塞进去。
沈毅堂垂目,见那小春生低眉赦目,乖巧无比,像只小猫似的窝在自己脚边,只觉得心中一时无比熨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待那春生伺候他穿完鞋子,便恭顺的立在一侧,沈毅堂便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一时,屋子里有短暂的静默。
两人许久未见,一时均有些生涩之感。
沈毅堂转过身来,见春生复又垂下了头去,一时半眯着眼吩咐道“爷口干了,去给爷倒杯茶吃”
春生只得跑到前边的的几子上端茶倒水,幸好这茶是她刚添上的,还是热的,春生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
沈毅堂跟着她过来,便往那椅子上一坐,细细观摩着春生为她忙前忙后,只觉得心中颇为愉悦。
其实他一直觉得这丫头聪明伶俐,会认字,他要什么便能很快的从书架上找来他需要的书籍,又性子文静,可以待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不张口说话,那时候他也刻意憋着不说话,便见那一整日书房中安静得连翻书声都能够听得见,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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