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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鸢想求饶,轻轻往前抬脚时却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轻易地栽进他的怀里。
搭在肩头是他的滚烫的手掌,另一只手撑在桌案上,床头飘荡的幔帐撩过他头顶的冠。
绯色的幔帐悉数落在在元鸢的身上,遮住了她清丽的眉眼。她颤了颤眼睫,隔着幔帐望向与自己呼吸可闻的人。
不知是不是这帐子上的艳红,面前的人脸上也是一层绯色,紧闭着眼,隔着纱帐在她唇上辗转浅尝。
薄唇里噙着的是她的名字,温柔又怜惜地叫着她:“阿鸢。”
一声又一声,仿佛永远都叫不够。
他说:“我会娶你的。”
那双桃花眼里染着浓浓的墨色,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元鸢没有回他,只是给了他更热烈的吻来回应。她很清楚,这句话对现在的他们是怎样遥不可及的奢望。
可她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永远也不要天亮。
床帐放下,烛台上的烛火只剩灰烬。纱窗上映下的月色投影在地上,只有两道拉长的影子依偎在一起。
一夜无眠。
。
元鸢醒来的时候,纱窗上是一片刺目的白色曦光。她掀开眼皮,丝衾妥帖地盖在她身上,连被角都好好掖着,可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她想动一动身子,疲惫和酸疼一并涌上来。她低头看向脖颈和胳膊上的红印,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和谢锦衣昨夜的疯狂。
她什么都不懂,只能任由他折腾,可谁知道他一直没完没了的。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起先是疼得哭了,后来……
熏热从脖颈里冒出来,元鸢欲盖弥彰地将头往丝衾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洒着日光的桌案。
他去哪儿了?
她只隐约记得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在她耳畔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入宫的。”而后是他蜻蜓点水般掠过她唇上的吻。
可她实在太困了,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
随着这个念头而来的还要另一件事,元鸢霎时白了脸,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唯有手指紧紧攥住被角。
宫里的轿子约莫过了晌午就会来了。
她用手环住自己的身子,仿佛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安心一些。可不管她怎么用力,害怕、恐惧都像看不见的藤蔓将她的心牢牢禁锢,在窒息和苟延残喘中来回挣扎。
可不管她如何不愿面对,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撑着身子下榻,忍着腿上的酸疼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细心地用粉黛遮住脖颈上暧昧的红印,握着桃木梳将散乱的青丝理顺。
一番梳洗后,菱花镜里又映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美人。
元鸢将那根梨花簪子纳入袖中,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等着宫里来接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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