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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俞冷眼看着他们,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
宁倩替他收了礼物,整理起傅沉俞的衣服。
她拿起一件雪白色的羊毛小外套,惊讶道:“沉沉,这件衣服你那儿来的?”
跟他儿子的尺寸不一样,似乎小了一些。
傅沉俞扯过衣服,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季眠的圆脸。
一九九八年的除夕,漫天的大雪,盛满担忧的双眼,热腾腾的白粥,还有这件有着原主人奶香味的衣服。
他们家搬的动静那么大,傅沉俞不信季眠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这个小白痴都没有出来送送他。
傅沉俞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心里腾起一股愤怒,他还帮他写作业了!
不懂得知恩图报的蠢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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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第三次趴在窗口兔兔祟祟的往院坝看的时候,林敏芝终于忍不住了:“眠眠,真的不去送送沉沉吗?”
季眠小脸纠结的苦大仇深,坚定地摇摇头:“我不去。”
傅沉俞搬走,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这说明他们将来不会再有交集了,季眠纠结的事情全都迎刃而解。
可是傅沉俞搬走,他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他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傅沉俞了。
这是好事呀……
季眠闷闷不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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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雨的天空水洗一般的蓝,白云一朵一朵飘在天空,傅沉俞坐在车里,抱着小兔子,蹂躏的兔毛一撮一撮的掉。
桑塔纳开出院坝时,小汽车后面突然传来稚嫩的声音:“傅沉俞!”
傅沉俞如同等待了很久一般,立刻喊道:“停车!”
季眠气喘吁吁、迈着小短腿朝他奔来,一如九八年的除夕夜。
傅沉俞跳下车,心脏砰砰跳。
季眠把准备好的贺卡递给傅沉俞,郑重道:“傅沉俞,再见啦。”
心里默默补充:再也不见啦!大佬!以后要好好做人啊!
一九九九年的夏天,傅沉俞坐上了桑塔纳小汽车,离开了临港县。
桑塔纳开出很远很远,傅沉俞一直趴在窗口,直到再也看不到院坝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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