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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早一点,他在林主任拿他做借口开始搞科室斗争的时候没有躲在家里装死,就是失控的开始。
他开始醒了。
也开始痛了。
“你真的要去?”周弦又问了一次。
“我再考虑一周。”程凉回答。
周弦说的那种医生生活,本来是他一直以来确定自己会走的路,对过去没有想法对未来也没有希冀。
但是这样的状态,不适合盛夏。
他无法想象让盛夏跟着他一起走这条路,盛夏会离开,她太独立,一旦现不适合,一定会离开。
而他,最爱的就是她的独立坚强。
程凉嗤得一声。
他刚才居然想到了爱这个字。
真是栽得彻头彻尾。
***
接下来的那一个星期,程凉都异常沉默。
盛夏仍然有空就给他邮件,但是他一封没回,所以盛夏的邮件从一开始密密麻麻需要鼠标滚轮滚两下才能看完,到第六天,就只变成了一行字,她问他,你还好吗?
他很不好。
他刚爱上,就失恋了。
他甚至想要穿越回台风天的那个晚上,捂住自己的嘴,让盛夏真的按照她的计划,把恋爱排在计划五年后。
给他五年时间,他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这种,连给盛夏回个邮件都不敢的样子。
他开不出口,他不能跟盛夏说,我想锻炼自己去疆五年,这五年,我做不了你的男朋友,但是等五年后,或许我真的找到了我的胡萝卜,那时候我再回来找你。
那时候如果你有计划恋爱,我会好好爱你。
这话出去他就应该直接被打死。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唐采西在他休假的时候在家门口等过他,问他怎么打算的。
他说,不知道。
最渣的回答。
所以唐采西呵了一声也走了。
他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医院里,之前夜班救的那个急诊病人转到了他们科,住院了两天,又胰漏了,但是病人的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合再动刀,只能先插管,推到Icu。
病危通知单下了,家属哭着赶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带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病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唯一收入来源。
手术后的第一天,还有他所在货运公司的老板过来看他,拿了果篮,一群人过来还有人带着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