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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知道,反正我不靠他。严谨的爸爸在帮我跟师院附中那边联系,我后天就到那边去试讲--&rdo;&ldo;那你准备放弃留系了?&rdo;&ldo;不是我放弃留系,而是留系抛弃了我--&rdo;&ldo;系里通知你了?&rdo;&ldo;还没有,但是傻瓜也猜得到嘛,他们即便没查出我有任何问题,也会觉得留我是个麻烦。我先争取留在d市吧,以后跟你一样,争取考出去读研究生。你那个a大的男朋友呢?先别吹掉他,好让他在那边帮我们搞复习资料。&rdo;艾米:至死不渝(29)2007-10-2404:05:55这次石燕聪明了一回,没把她跟卓越之间&ldo;心的交谈&rdo;告诉姚小萍,也没告诉黄海,她知道这两人跟卓越就像瓢虫跟蚜虫一样,是天敌。这个比喻是她从小学的常识课上学来的,现在已经忘了瓢虫跟蚜虫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只记住了它们两家是天敌。如果黄海和姚小萍这两只大---瓢虫或者蚜虫---知道她心里有了一个爱情的小嫩芽的话,他们肯定要狠狠丑化卓越一通,把他的动机往坏的方向分析,那无异于往她心里的嫩芽上泼几瓢大粪。说起大粪,她又想起常识课上学来的一句话: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但这并不说明她刚才的比喻不对,如果爱情之苗已经长得挺茁壮了,那可以让大粪来当当家。但现在这光景,爱芽才露尖尖头,如果被劈头盖脑地淋瓢大粪,那还不摧毁在萌芽状态了?虽然她为了呵护心里的爱情嫩芽,憋着没告诉那两只---瓢虫或者蚜虫,但卓越好像也没给她心里的嫩芽浇浇水的意思,自那次见面之后,两人之间就没了联系。卓越没来联系她,她肯定是不会主动去联系卓越的,而姚小萍也不搞什么两两约会了,很多次连石燕也不叫上了,就那么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溜了出去,不知道是白色恐怖解除了,还是跟严谨的关系进入了一个不欢迎外人的阶段。石燕很有一点被人抛弃的感觉,你别看先前姚小萍老把她拽上的时候,她内心怨言还挺多的,但到了姚小萍真的不来麻烦她的时候,她又觉得很落寞,只想跟谁侃侃心里那片嫩芽,就像刚学种庄稼的小青年急于请有经验的老农帮忙参谋一样,想知道心中的嫩芽有没有希望长成一棵茁壮的庄稼。但姚小萍那段时间似乎根本没心思过问石燕的事了,还就那次回来的路上问过一下她跟卓越的事,后来就没再提,只在那里报告自己的新闻,今天系里调查了谁,明天系里会调查谁,调查结果怎么样等等,汇报得很旁观,很冷静,听上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又象是专案小组的头,对调查进程了如指掌。姚小萍每次报告完了,总会加一句:&ldo;石,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一定要挺住,我的前途就系在你身上了--&rdo;结果系里最终也没来找石燕调查,她白白在心里把谎言写了若干遍,白白在脑海里把&ldo;受审&rdo;的情景彩排了若干遍。如果把那劲头用在正道上,恐怕即使没得个全国创作奖,也该考进北京电影学院了。终于有一天,姚小萍来向她报告系里&ldo;前面调查&rdo;的结果:&ldo;石,我的问题搞清楚了,我跟严谨什么事都没有,都是那个告状的人瞎说的,毫无证据。系里全面调查过了,我是清白的。&rdo;姚小萍的脸上满是沉冤昭雪之后的欣喜,就仿佛她自己以前也搞不清自己跟严谨到底是&ldo;有事&rdo;还是&ldo;没事&rdo;一样,承蒙系里这一调查,姚小萍才恍然大悟自己跟严谨没事。石燕见姚小萍满脸都是对系里这次调查真诚的谢意,不知怎么就想起校门外一家做锦旗的店子,感觉姚小萍如果不是吝啬几个钱的话,肯定会去定做一面大锦旗送给系里,上书:&ldo;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rdo;。她完全能想象得出姚小萍在系里被审问的时候是个什么态度,是个什么表情,一定是真诚的,无辜的,美国人用的那种测谎器都可能拿姚小萍没办法,因为姚小萍从内心深处就相信自己什么都没做过,那么足的底气,不把测谎器吹翻就算不错的了。这让石燕把姚小萍佩服了个底朝天,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一辈子也用不着这些技术,她早就拜倒在姚门下,申请做姚小萍的关门弟子了。姚小萍似乎还不是哪种只顾自己、不顾别人的人,只算个&ldo;后天下之忧而忧&rdo;。姚小萍忙完了自己的事,开始关心石燕的事了:&ldo;我去附中的事已经搞好了,你呢?你留系的事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去跟卓越说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