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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陈明远较会宋统军 青石山大战马陵泊(第1页)

诗曰:

茅山洞中飞煞罡,五湖俊杰会该方。

合乡功遂雷霆灭,塞外夷蛮耳目亡。

更有曜星来集会,同留名姓汗青扬。

话表青石山一伙受了招安,宋达领了统军之职,率军出征。张雷、钱遥等又劝宋达,宋达道:“诸位贤弟放心,先前宿太尉既然许下承诺,岂能反悔?且拖住马陵泊便是。”又迎来监军范天悲。那范天悲本无甚武艺,却是当初范天喜的从弟,天喜既入伙梁山泊,做了招贤堂头领,念在手足之情,且教其先行一步,也去上山做个小头目。范天悲因嫌职位小,比不得其兄,心中就有几分不喜。而后梁山五虎上将关胜因重伤病故,天悲自觉梁山颓势,去投了张鸣珂,自是脱离,又以金珠厚贿,认了族叔范带,几年间竟也做了禁军头领。

看官若问:那禁军乃保卫皇家,本当精锐,一等一会厮杀的,如何这等不三不四之徒也能当将官?实所不知,那宋之武备颓迟,本是积年旧疾,又遇上道君皇帝,官家自欲享乐,聚天下银钱,挥之如泥沙,怎能不设法巧立名目?便是禁军重地,军仓武库也多十室九空,是时不求你有本事多少,只求你上献银钱,下欺军民,将那大好的锦绣江山,蚕个徒有其表。范天悲上位,自无人管视。

那范天悲听闻朝廷命其做监军,心中害怕,欲求族叔范带,范带早被押往大理寺去了,反倒使其上天无门。又求故主张鸣珂,张鸣珂笑道:“此乃朝廷脸面,你不去时那个去?”范天悲低语道:“那青石山都是些敬重梁山的匪类,假使当初的事了,不是好耍。”张鸣珂斥道:“是你自家背了兄弟,与我何干!且如今那事儿已有五六年之久,青石山又如何能知?你只去走个场,还能教你上阵厮杀不成?”唬得范天悲唯唯诺诺,哭着辞别,领了圣旨,前去青石山。临行之际,范天悲取了十两银子,买了纸钱,烧化跪求道:“钱吉兄弟,小弟昔日,实乃迫不得已。”供上猪头美酒,哭泣上马而去。正是:

好处得时乖莫卖,那知果报从何来。

如今方悔当年事,休苦当年与人灾。

话说宋达引领青石山大军,路行两日,渐渐近得马陵泊来,军中粮草,尽由淮阳军支给。早有昼夜伏路小喽啰回山报知,那时节却才日出,陈明远昨夜已和娄小雨、姚雨汐商议了,当挫其锐气,不得固守,分付众头领并大小头目及喽啰起身,烧火做饭,食顿饱的。待下得山来,于泊前平川旷野处排成阵势,已是卯辰交替。

只看青石山先锋队到来,闪出两员将佐,乃是紫炁星薛琦与月孛星王,冲着马陵泊阵上叫道:“我大兵至此,还不快快投降,免教受皮肉之苦!”陈明远亲率众将,看对面雄兵威武,暗暗喝彩,便问:“谁去与我擒拿此二人?”当下塌天虎王珠江大叫道:“哥哥且看我领头功!”举槊跃马而出,那边薛琦迎上。二将用两般军器,只看人斗人,马荡马,槊碰刀,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乱走。王珠江与薛琦斗到七十合之上,薛琦渐渐气力不加,复斗几合,拨回马便望本阵走。王珠江纵马赶来,薛琦见状,暗取弓箭,扭过身来,欲望王珠江前心窝里射去。却说薛琦那箭尚未离弦,早有一箭飞至,射中座下战马,那马疼痛而死,把薛琦颠落下来。王珠江赶上,轻伸猿臂,捉将过来,置于鞍上归阵。原来那箭是赛由基吕坤键所射,早有防备,料薛琦要用箭取王珠江,箭已搭上弦,只看薛琦欲动手时,先制人。

王见失了薛琦,大怒,挺枪来战。马陵泊阵中飞出一个煞神,叫道:“俺这对银锤多日不曾市了,如今正好厮杀取乐!”众人看去,乃是凶太岁蔡子豪,敌住王便厮杀起来。他手中那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十分凶猛,饶就月孛星下界,亦不是这个杀人魔君的对手。二将斗了无数合,王见斗不过蔡子豪,慌忙领队败走。蔡子豪见了,大笑一声:“手下败将,且纳命来!”便唤一队人马,随着追杀。蔡子豪那匹马脚力快,头个赶上,就在王队中大杀起来。那些士卒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顾四处逃命。

且说蔡子豪正在厮杀间,宋达领队赶到,见状大怒道:“这贼子焉敢伤我士卒!”便有孙煜杰赶出,舞着一对人面赤铜锤。蔡子豪见其乐道:“许久不曾和人碰锤了,来的正好!”骤马赶上,二将把锤对碰,随即争斗。只看那红光银光闪的眼睛花,二将斗到四五十合,蔡子豪只觉力不副心,遂骂道:“直娘贼,大早便进兵,害得老爷连饭只吃了六分饱!”孙煜杰笑道:“你这贼人休费口舌,如今到了阵前,那个管你吃饱不吃饱。是好汉便休走,你我分个胜负出来!”蔡子豪不肯服软,就又与孙煜杰斗了一二十合。厮杀许久,终是气力将尽,被孙煜杰一锤打下马去,部卒上前捉了,又把马陵军杀散。

宋达再教大军推进,与马陵泊对阵。陈明远见失了蔡子豪,就于阵前叫道:“可放过我兄弟来,我还你将佐!之后再对阵厮杀!”宋达听后,便令把蔡子豪用其战马送出阵前去,陈明远亦将薛琦骑马过去了。二将各归本阵,陈明远又叫道:“多闻宋统军大名,今日为何反受了招安,替那昏君出力!”宋达道:“陈头领既得尊号义巨子,容吾先问江湖上若有知恩不报之徒,还为人否?”陈明远思量:“莫不是宋头领与那昏君有恩德?”乃道:“那是自然,不知宋统军……”宋达道:“再问陈头领,汝为马陵泊之主,却不知如何看那梁山泊?”一旁烈火雷闫言见言及梁山,夺话道:“宋公明乃我兄长,那梁山替天行道,为我马陵泊仿效之所在!”宋达哈哈大笑道:“既如此,你当与我为伍。”闫言一愣,陈明远就道:“梁山吃朝廷灭了,有何可笑?”宋达道:“梁山罹难,吾亦捶胸顿足,昔日宋公明多有恩惠与我,亦欲报答。三问陈头领,人又称汝小宋江,可知宋公明平日所想?”陈明远答道:“乃替天行道也。”宋达又道:“替天行道是真,可俺宋哥哥亦欲名垂青史,如今壮志未酬,反遭贼名,岂不痛心!朝廷已下旨,若我征伐汝山寨得胜,可复梁山名誉。既有这番便宜处,教我如何不报恩?”

不想这番话,教陈明远不好反驳,却是左右抢出一人,乃是女伯乐于娇,叫道:“亡梁山者,朝廷也。宋头领既要报宋公明之恩,又岂能与仇人效力,不是认贼作父又是那般!”青石山阵中,许栗铭、段金朋、张雷三人听罢心动,都道一声:“好妹子!”那边宋达轻笑一声道:“非也!不知汝是何人,可是那女诸葛?”于娇在马上拱手自报名号,也看那宋达阵上皂旗处,正是许栗铭三个。宋达道声惭愧,先道:“吾不知是女伯乐,娇儿园救了张雷兄弟性命,在此谢过。”叹口气道:“汝等不知,且说宋公明本亦有招安之事,却是朝廷奸邪障目,未免心忧,故此担阁。如今七贼已除,吾如何不可招安?然灭除梁山者,乃是陈希真一伙,此为吾之仇人,却非朝廷干系,乃其自欲立功,倒拿梁山下手!我当先助宋公明洗脱贼名,还其忠贞,再计议猿臂寨一伙。”

话毕,却说的那范天悲心里惴惴不安,兀地道:“噫?娇儿园怎有青石山之事?”陈明远见此,知不好批驳,且道:“将军欲报恩宋公明,岂止在招安一途。”宋达无意再言,遂道:“休逞妇人之口,我自受招安,干你甚事!”陈明远手下头领皆怒道:“这厮顽固,好生无礼!”个个蓄势待,亦免不得王宇琪、孙焕翔等一班性急头领咒骂。宋达听了,焦躁道:“陈明远,多说无益!我这里有猛将四员,你敢拨四个出来比试么!”陈明远笑道:“休说四个,便是四十个我寨中也有。你且使四个出来,我若两个并你一个,便不是好汉,也不许暗箭伤人。”

宋达听后,便叫杨程、刘奇、孙煜杰、许栗铭四将出来,各执军器,骤马向前。陈明远道:“众兄弟且让马军头领出战。”只见四将齐出,乃是沈冉、徐韬、朱成、焦明武。两军各自擂鼓摇旗,各家放了一个号炮,军卒呐喊助威,八骑马齐出,各自寻着敌手,捉对厮杀:沈冉战杨程,焦明武战刘奇,朱成战孙煜杰,徐韬战许栗铭。但见:

杀气冲天,天际白虹贯日;兵刃交加,耳边风雷透响。个英雄是沈冉,舞砍山刀直奔杨程;次有猛将焦明武,挺金戟勇冲刘奇。熊虎奋威,貔貅含怒。那边是孙煜杰使锤战朱成,又有许栗铭正当徐韬。

这八员虎将,各人都是英雄,用心相斗。只看战到二十合之上,胜负难分。宋达阵中又奔出朱佳俊、巩莎莉、施笑飞、左明欣四将,要与马陵泊对敌。陈明远阵里已赶出张洲、尹柔雨、谢顺、宋凯强四将,又两两对敌迎住。又见:

八将轮转,阵阵烟尘,绣旗飘摆,骏马鸣嘶。你道有巾帼尹艺潼,偏逢着女杰巩莎莉;我说那铁枪张豪轩,朱佳俊乃是对头。施笑飞举枪斗谢顺,架隔难收;左明欣横刀敌凯强,遮拦不住。恰似那蛟龙驾云争怪犼,狻猊吐火斗麒麟。

前后共是一十六员大将,八对将军,阵前对敌,输赢未见。陈明远与宋达见两边斗了许久都不分胜负,各自鸣金收军,一十六将各回本阵。宋达分付众将道:“他家与我山寨有恩,且退兵三十里答之。”杨程见范天悲在旁,使了眼色,宋达笑道:“鼠雀之徒,尚欲闻否?”范天悲知是暗讽自己,缩不言。

且说陈明远回山后,与众头领去看望姚雨汐,道:“今日一战,才见得青石山这伙果都是英雄豪杰,只惜偏效忠了朝廷。若能就此罢战,两山寨结义却不是皆大欢喜?”姚雨汐道:“哥哥虽是这般,却不知他们如何想,且明日再去叫阵看罢。”次日,陈明远领兵往宋达寨前叫阵,却见其营寨后移三十里。姚雨汐得报后,思索道:“不合兵法,莫不是有奸计?”娄小雨道:“此人心术不坏,定是还于娇姐姐的情。”姚雨汐笑道:“小礼虽有,大义却无。本寨从来替天行道,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故深得人心。他山寨虽聚得这般英雄豪杰,然却不曾听闻为百姓做些甚么。”于娇尴尬道:“姚军师,实则那娇儿园之事,大半亏得他们出力。”姚雨汐无言。

又探了两三日,都是回报青石山坚守不出,教强弓硬弩射住,任凭马陵泊怎生叫阵,终是不出营寨。陈明远于聚义厅上与众头领议事,道:“自那日交战后,一连三四日,我军前去叫阵,他只守不出,却是何意?”娄小雨笑道:“此不过以逸待劳之计也。他等坚守营寨,料想我军多日后定会劳累懈怠,那时他大军再趁势而出,好一举攻下我山寨。”陈明远道:“军师既是知晓他的心思,不知有何计策?”娄小雨道:“他既要以逸待劳,我偏要去中他计。明日起仍叫儿郎们前去叫阵,只管叫骂羞辱他,如此再两三日后,令儿郎们故作疲倦,只一两日内,他必点起兵马来攻。小妹自思他受了朝廷招安,定有粮草供应,若劫粮道,必有人守把。然粮草供应,乃由淮阳军供给,常言道,打蛇打七寸,当以此下手。可再教李沫瑶、仲若冰、6影、吴赛凤四位姐妹,各领伏路小喽啰,好生探听他动静。”又见疾风步沈涛归来报:“庄浩兄长已收降洞庭山余部,听闻战事,正领兵回山,按脚程约四日后可达山寨。”姚雨汐道:“庄兄这队人马来的正好,沈兄可再作起神行法前去,教庄兄领本队人马埋伏在其大寨后,只待我们杀败青石军,庄兄乘势赶杀,可致全胜。”沈涛领命而去,陈明远便分付行事。

却说马陵泊士卒依娄小雨之计行事,连日叫骂,早惹恼了宋达手下众将士,众将忿怒,俱欲出战。王宇祥道:“这伙鸟人欺人太甚,待我出寨杀他一番!”张景琛道:“一连数日躲在寨中,直教把人气杀死!”宋达笑道:“此乃贼人激将法,众兄弟怎肯去中他计?”刘东晓道:“便是中计,我们自当来受罚,就是战败而亡也强过在此受人羞辱!”宋达又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昔日诸葛孔明为激司马仲达出战,与他妇人之衣,仲达欣然收下。众兄弟岂可因他口舌之快而牵连大军?我已有计,只管信吾。传令下去,再有言战者斩!”众将只好各自退出帐外。

又过一两日,宋达见马陵泊士卒尽呈疲懒之状,大喜,回中军帐,唤过众兄弟,道:“我等忍辱多时,如今时机已到,众兄弟且听我号令!”众将欢喜,都仔细听他分付。只听宋达道:“这马陵泊,东临海州,西南临骆马湖,其湖又南到宿迁县。依其地势,我们可分五路兵马攻打,出其不备,好一举攻克!”众将皆道:“愿听大哥号令!”宋达遂分付道:“令杨程、施笑飞二位兄弟领兵,引叶森、袁鹏、张景琛、宋金龙、葛涛、付晓六人,前去寨外厮杀,只杀得他兵溃,赶二十里便回,不可恋战,随后回营寨据守;令刘奇、薛琦二位兄弟领兵,引顾洪嘉、房迪、刘东晓、王晨、马帅、黄琳雅六人,北上新安镇,扼住沭水河道,除去马陵周遭哨马;令许栗铭、王二位兄弟领兵,引智海洋、段金朋、叶召、张雷、朱栗辉、苏一凡六人,从宿迁县经骆马湖绕至其水泊,直抢他滩头;令孙煜杰、左明欣二位兄弟领兵,引王宇祥、郭春辰、何彪、刘璇、钱遥、蒋宁六人,去攻他南面,接应许栗铭;我则与朱佳俊、巩莎莉两位兄妹领兵,引鲁琳、张媛、葛媛、张荣四妹正面攻他。功成名就,方在此刻,望我众将同心并力!”正是群龙出海,众虎离山,众将领命,各各准备出战。

次日五更时分,青石山五路兵马齐出,气贯虹霓般望着马陵泊进。先说杨程、施笑飞这队兵马,果然杀散了马陵泊一众喽啰,施笑飞道:“忒不尽兴,不若再赶他个五里,也好显我们的威风。”杨程笑道:“这等兵马不堪一击,且由你。惟恐贼人诱敌耳。”又追了二三里,不觉近到一山脚处,只听得一声炮响,山后冲出一彪军来。当先一将,身着素罗袍,体穿烂银铠,骑一匹靠山雪花骢,使一把金背砍山刀,正是马陵泊上将金刀沈冉,领宋凯强、辛佳伦、钱仓政、王宇琪、毛振宇五个头领,于马上叫道:“青石山贼人,你那计策已被我家军师识破,还不快下马受缚!”杨程闻之忿怒,便与施笑飞领手下六将冲杀厮斗。沈冉一马当先,斗木獬袁鹏迎上,只一刀,砍断了手中军器,复一刀拍落下马。施笑飞、叶森二将忙来敌住沈冉,不期山夜叉钱仓政跳出,托着五股托天叉,赤着双足,便要去戳袁鹏咽喉,幸得拦路虎毛振宇拦住,道:“大哥要活的!”便将袁鹏活捉了,复挺雁翅镰去斗叶森。杨程挺竹节枪纵马跳入圈子,与施笑飞围住沈冉,转灯般厮杀。三人斗无数合,杨程只恐本部有失,急叫回军时,眼看宋凯强把葛涛捉去了,辛佳伦把宋金龙从马上提走了。杨程与施笑飞各使眼色,双双杀出去,转回大营。方到营内,内中又不见了叶森、张景琛、付晓三个,背后厮杀声又起,竟是沈冉领军追杀至,杨程急急叫弓手乱射,当住马陵军。施笑飞叫苦连连:“怪我贪功,送了几个弟兄!”杨程道:“既有大军攻打,他处必是空虚,且守住再议。”

再言刘奇这队兵马,往北一路无阻,捉得马陵泊放哨喽啰若干,眼看就要近得新安镇,忽见西南处远远一缕狼烟起,刘奇惊道:“想是贼人去攻淮阳军断我粮草!”就令后队作前队,军马奔援而去。急急行了半日,到一林子里,林间湿暗,难见前路。刘奇正叫前行,只看林子里蓦地撞出一彪人马,为大将,头戴宝盔,身着赭黄袍,体挂黄金甲,座下铅顶干草黄,手持一对金装锏,左右各一员将领。刘奇自认得是应天名将金锏徐韬。徐韬道:“将军可是为淮阳军而去?”刘奇躁急,舞紫金刀先自杀去。当下两边混战,刘奇素知金锏徐韬本事十分,幸得自家人多,虽是疲倦,尚可支撑。那徐韬也是赶路的,又如何不累?刘奇又斗了十余合,暗道:“他既在此,想来以定有他人攻打淮阳军。”未敢贪战,卖个破绽,虚晃一刀,引军望林子里便奔。徐韬骤马追赶,把左手金锏望着刘奇打去,正中后背,疼的刘奇伏鞍而去。薛琦、房迪见状,策马回身架住徐韬,马帅、刘东晓各邀住朱珂令、袁梓鹏,却放顾洪嘉、王晨、黄琳雅过去。七个人混作一团,斗十数合,房迪打个哨,马帅等一齐退去。徐韬三个尚要追出林子,只看绊马索起,把三将连人带马绊翻了。却是顾洪嘉三个过去,急急跳马下来引士卒埋伏,徐韬一时不查,反为所算。众人绑了徐韬三个来见刘奇,看那刘奇背后护心镜都被打碎了,咳嗽一声,见了鲜红。房迪惊道:“哥哥身体欠安,如何去救淮阳军。”刘奇道:“休为我而误了兄长大事!”欲要逞强。徐韬见刘奇义气,暗暗钦佩。

却说许栗铭领那支水军,从骆马湖行到马陵泊上,正遇着姚雨汐布置的军马,亦要从此过,去破宿迁县,乃是围魏救赵之法。两边就泊面上各自厮杀一场,不分胜败。避水狮徐硕持龙吟剑,在水中相斗许栗铭。许栗铭本无心恋战,上游现出水面,转看段金朋、张雷两个,三人会意,一声哨,都退回岸上。刘涛、陈星、张航、缪宇飞四个不识好歹,要立功劳,各领本部追上岸去。徐硕、方海锦正叫休去时,孙煜杰这队接应兵马又到,一个并一个,尚有剩余,水军头领岂是对手?只见左明欣捉了陈星,王宇祥捉了张航,余下水军,只得随徐硕退回水寨。孙煜杰又催许栗铭行船,栗铭道:“且慢,贼人来将如此之少,依愚弟所见,多在巢穴,或是分路与我军对敌,不可轻视。”孙煜杰深觉有理,二人各领本队,押着陈星两个回营。

且说那淮阳军守将,人称清太平陈丰,为人庸碌,正喜青石山招安一事,谁料娄小雨为断青石山粮草,遣兵前来。陈丰平日里只道陈明远是下邳人氏,必不犯桑梓,免不得心惊肉跳,急教点起火来,只等人救,口里念道:“雷祖保佑,殄灭马陵妖贼。”不及一刻,报说青石山来救,不禁大喜,令打开城门,正要迎青石山军马入城,不提防吃那来将把手中三尖两刃青锋刀一挥,斩于马下。来将不是千丈坑朱成又是谁人?原来天子急促青石山征讨马陵泊,衣甲尚未备齐,心急如此,可见一斑。故马陵泊乘此良机,假冒青石山人马,赚开城门,杀了陈丰。陈丰手下一员偏将,正待招呼人马拒敌,亦被鬼女赵梓晗一飞刀打死了,官军乱窜逃生。噬恶虎咸纬广道:“大哥将令,此处张知县是个爱民的好官,不要惊吓了他,只烧粮草便可。”侯帅、张妮、李明各领喽啰行事。朱成在城楼上观望了许久,不见青石山来救,咸纬广道:“想是与徐总管的军马交战,无暇回顾。”看官听说,非是刘奇军马不来救淮阳军,实是刘奇身体抱恙,几个头领商议了,先教小校去探听消息,知淮阳军已陷,救助不得,以此都回营寨,与刘奇医治去了。朱成见青石山不至,供给已断,亦回山复命去了。

再看宋达主军,来到西山脚下,只听炮响三声,陈明远引着焦明武、吕坤键、尹柔雨、张智钧、陈佳伟、王子康、张奥康七人,率军从山后转出,望见宋达叫道:“宋统军,你中了吾军师之计也!如今只怕你的兄弟们已有被捉上山去的。何必去为昏君效命,惹起这一场纷争来。”宋达怒道:“陈明远!你只会倚仗手下兄弟,你又有何本事,敢与我较量一番么!”王子康道:“哥哥休与他相说,待兄弟们把他捉过来!”陈明远道:“王兄弟且慢,他既是点名要与我交手,我怎可回避?”便挺紫金枪出阵,宋达持黄幡戟来战。一个是罡煞之,一个是中央土星大将,两马相交,斗到十合之上,陈明远不是宋达对手,只办得架隔遮拦。吕坤键在马上见了,恐陈明远有失,忙取过弓箭,觑着宋达一箭射去。宋达见箭来,把戟一提,将吕坤键那枝箭打落在地,陈明远趁势奔回阵上。宋达纵马追去,吕坤键只待要出阵,早有一员大将飞出。你看他,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鹦哥青袍,身披柳叶甲,骑一匹墨角癞麒麟,手持一把画杆描金戟,却似吕布为人,正是飞将焦明武。焦明武赶过,敌住宋达,二将一般军器,各自抖擞精神,就在阵前一来一往,狠斗无数合,不分胜负。宋达挺戟,望焦明武肋下刺来,焦明武却把金戟横扫过来,将宋达的戟打在一边,便望面门刺去,宋达把身子往后一仰,闪了过去。陈明远看了,喝彩不已,正是:

青龙抖擞,鳞张鬣卷;黄虎啸谷,爪露牙长。鸦青森森,转神兵闪几道寒芒;明黄灼灼,运利戟刺数点锋伤;风云骤起,其道大光;大河伏流,同会汪洋。天上太岁下云端,挥兵来寻邪祟;地下豹尾跨黄泉,伸爪要擒魍魉。孟章含怒,涂山生忿。这个是舍卫国里祈陀木,那个是龙王宫中镇海金。一个尽心要把江山扶,一个劳力要把昏君倾。今生是虎豹熊罴厮杀汉,前生是因缘聚会一斗星。

二将斗了许久,刘奇部卒来报淮阳城陷,杨程部卒也来报折损将佐,许栗铭、孙煜杰那里更无消息。宋达心焦,自知不可再与马陵泊相斗,虚晃一戟,就领队撤走。陈明远有心放他,不叫众人去追赶。

却说宋达才离了马陵泊十数里,只看迎面冲来一队军马,为一员骑黑马的英雄大将,横着一条杆白亮银枪,正是泰山庄浩。庄浩在马上大喝道:“贼将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宋达大怒,挺戟来战。二马相交,约斗四十余合,宋达力怯,知庄浩武艺高强,不敢再战,拍马便走。朱佳俊自仗白虹宝剑,来掩护宋达,与庄浩斗十余合,被庄浩逼过宝剑,抢入身去,劈腰提住,就马上捉了过来。路新宇、力鹏等众将又引军搅杀了一阵,杀得青石军四分五落而走。

待到马陵泊各队人马回山,都到聚义厅请功,陈明远令谢德伟验看各人功赏,捉得青石山将领:朱佳俊、叶森、袁鹏、张景琛、宋金龙、葛涛、付晓,共七人。自家却有徐韬五人被擒。陈明远令解去青石山缚,奉酒压惊。陈明远道:“你我都是绿林中的好汉,本不该相互领兵厮杀。且请几位好汉在小寨中暂住几日,以表我水泊情义,次后亲送你等下山回去,可教宋统军放回我山寨弟兄。”青石山头领惊讶不已,只先谢了,随喽啰去歇息了。吴玮璠道:“哥哥忒会做好人,他捉了我们五个弟兄,只换他五个便是,如何要都放了。”陈明远笑道:“都是江湖之人,若今番他捉我山寨头领倍胜,也要一等一换不成?”这是陈明远的好处。

且言宋达聚得残部,正要回寨,却见杨程等领溃军前来,宋达大惊,忙问情由。孙煜杰道:“我与许栗铭前队方才回营,撞见贼人攻打营寨,正在交手,不期大寨后面兀地又杀出一彪军马,为那个骑黑马使银枪的,好生了得,我与许栗铭两个斗他一个尚不是对手。”薛琦也道:“他身旁那两个使钩镰枪、双锤的,亦不好惹,前后夹击,直把俺们杀散了,又放火烧了大寨。”宋达道:“那个使钩镰枪的,想是那年东京劫法场救宋公明的;那个用双锤的,方才也撞见了,乃是数月前去征剿马陵泊的九霄龙力鹏。”众人听了咋舌,都道马陵泊不在自己山寨之下。

正感叹间,宋达又问今日交战胜负情况,刘奇一队也到了,知这里虽捉了五个头领,山寨也陷了七个在彼,刘奇负伤,淮阳军粮草又断。宋达泣道:“若有伤损,教我如何面对众兄弟!”左明欣道:“哥哥勿忧,有这五个男女在此,马陵泊断不敢造次。”许栗铭道:“兄长如今有何打算?”宋达不言,就教先回青石山上整顿军马,来日再议。又过了三五日,只见朝廷又遣使臣至青石山,不是这天使来到,有分教:

马陵泊前,摆下混元大阵;宫殿堂中,受得天机前程。

正是:

若非天阵邀相见,安得魁得会逢。

不知朝廷派天使到青石山有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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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都市中有这样一所学院,它不教人数理化,而是教人武功秘法,神功异能,仙术神通。  学院的老师也不是一般的老师,而是来源于各个小说以及影视位面的响当当人物。 ...

快穿:反派太宠太撩人

快穿:反派太宠太撩人

甜宠病娇1v1为了活命,盛暖要穿越不同世界,扮演作死炮灰,拯救最黑暗的反派,他们冷血偏执心狠手辣,谈笑间伏尸百万,挥手间举世覆灭,握着炮灰剧本的盛暖很慌后来偏执少年神情阴鸷暖暖,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不许去。。冷血帝王面颊染血暖暖,为了你,覆灭江山又如何。入魔仙尊白如雪暖暖,你便是我的心魔。末世尸王眼神执拗暖暖,你来决定,杀死我,亦或拯救我。盛暖更慌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快穿反派太宠太撩人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末世来临,逼我成狠人

末世来临,逼我成狠人

简介关于末世来临,逼我成狠人(日更新一万六以上)前世,陈然苦苦挣扎两个月,被同伴分食。重生却回到末世来袭的时候,没有堆积如山的生活品没有横扫千军的战斗力没有人人畏惧的热武器没有固若金汤的安全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五条腿的张瘸子,一天赚了一套商品房。吃人不吐骨头的莫家五个光棍,挑女人挑到腿软。而主角陈然苟在自己的集装箱里面,制作防身武器。人不狠,活不成!!!...

娇妻太会撩:禁欲老公又又又沦陷了

娇妻太会撩:禁欲老公又又又沦陷了

作品简介娇妻太会撩禁欲老公又又又沦陷了小说简介为了搞砸相亲林素语办了本假结婚证。相亲当天才现相亲对象就是假证上的男人红本本掉在桌上震惊四座。敢算计我你胆子不小赵澜尊目露寒光想要掐死她。他是豪门权贵中含金最高的亿万继承人高冷禁欲手腕强硬一张绝色清俊的脸让全城的名门淑女都为止沦陷。婚后她以为可以各玩各的互不干涉。谁知道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冰山活佛画风突变成了粘人精。吃饭时他舔掉她嘴角的饭粒语气暧昧今晚一起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