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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他长得还真不错。”黄雨蒙想起昨夜不经意望见的那样一张脸,一手捧着下巴不由出感叹。
“哪是不错,明明是惊为天人,”薛烟咬着吸管喝了口冰奶茶,“我看他像是混血儿,一一,他之前是不是都住在国外啊?要不然你们怎么六年都见不上一面。”
姜照一明显愣了一下,她又哪里知道这些事。
黄雨蒙铆足了劲想从她嘴里再多挖点八卦,薛烟也兴致满满地在一旁吃瓜,可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坐上回家的出租车,车窗外的夜风吹着脸颊,可姜照一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始终有些恍惚。
回到家洗了澡,吹干头躺在床上,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我记得你昨晚说过,你等了我很久,并且很想和我结婚?”
灭了灯,她的眼睛还睁着,脑海里蓦地又响起他的声音。
“也不是不可以。”
也许是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姜照一整个人在单薄的被子里缩成一团。
书店里琉璃莲花灯照出的光影令人目眩神迷,那时坐在她对面的他说出的话更令她大脑一瞬空白。
她起身时撞到桌腿,疼得嘶了一声,却顾不上揉,借口有急事,落荒而逃。
此刻夜深人静,她才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有画面如书页般翻开,她不自禁地去回想那时他的每一分神情,他那样的目光,她竟看不出丝毫作假。
深吸了一口气,姜照一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翻来覆去,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她却始终无心睡眠。
后半夜下了场淅沥大雨,在多数人早已安眠的时候,旧城区的某座旧院里,有人推开雕花木窗,静默地立在点了烛火的屋内望向廊外。
火光照见剔透的雨幕,在这般暗淡的光影里,他的侧脸仿佛又比白日里多添了些冷郁的意味,一双眼睛瞳色更深,适时有雨水从窗棂外随风飘进来,沾湿了桌上那一堆纷乱的信件,他垂下眼睫,苍白的手指状似随意地翻了翻。
“你好?请问你就是老天爷给我的男朋友吗?——2o15年8月15日”
“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啊?——2o15年12月2日”
“你来找我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找错了,我家在蜀中省宁州……——2o16年3月17日”
……
有的纸上只有短短一句,有的却又是总也写不完的长篇大论。
除了长条桌上堆成山的大部分未拆封的信件,还有那裹着彩色糖纸,几乎盛满整个玻璃柜的糖果,那都是同一人在四年内不知疲倦的成果。
两年前也如今日这般的雨夜,
李闻寂才于混沌中苏醒,信封尖锐的棱角抵在他的脸颊触动他的痛觉,他越清醒了些,却现自己竟被亮晶晶的糖果和一封又一封信件几乎淹没在了棺椁里。
他起身时许多糖果和信封顺势下落,在死寂幽暗的九重地狱里,寸寸磷火照着嶙峋扭曲如鬼面一般的石壁,他起身时许多糖果和信封顺势往下,从悬在半空的石棺下坠,落在湛蓝的镜水面,却始终漂浮于上,并未沾湿。
信纸鲜亮的色彩有别于这晦暗地底的每一寸颜色,他伸出僵硬的手指捏起一封随手拆掉,展开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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