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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思勤吓了一跳,遁声望过去,就见石可满脸是血的在那嚎哭,燕手里拿着镰刀在石可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砍。
“你干什么!”严思勤顿时吓得肝胆欲裂,幸亏院子就这么大,离得她也不是太远,她抬腿飞奔过去,抢过燕手里的镰刀,远远的扔到一边:“你这孩子是疯了吗?!”抱着石可的脑袋就开始检查。
“乖乖、乖乖,咋回事,疼不疼?”严思勤心疼毁了,从闺女来家,一直是娇养着,当眼珠子来疼的,哪里受过这么大的罪,再这可是脑袋,一个不好就能要了人命,严思勤哆嗦着手,扒拉开石可的头,赫然见到头顶几处皮肉翻开,几个大血窟窿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水,严思勤慌忙用手按住出血口,惊慌失措的质问:“你为什么用镰刀砍我家可可!”完,她抬头找了一圈赵晨,竟没有看见赵晨的影子,她俯身问石可:“你哥呢?”完仰头喊了一嗓子:“二晨,你跑到哪去了?没看见妹妹让人欺负了?!”
石可的脸上满是惊恐,从到大,她哪里见过这么凶狠可恶的人,面对燕狰狞的脸,竟然连躲都不知道躲,就知道张着嘴一动不动的在那哇哇嚎哭。
赵晨没跑远,这两他便秘,一直没有大大,偏偏这会子便意袭来,蹲在茅房里费劲刚屙出一个屎蹶子,石可这一哭,把他也吓一跳,当即就要提裤子往外跑,无奈大屎蹶子刚出门,收又收不回去,屙又屙不下来,把个赵晨急得,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猛的一使劲,屎蹶子是下来了,同时一股热流从鼻子中流出来,他也顾不得擦屁股,提起裤子就窜出来:“妹妹,妹妹,你咋了!”
入目之处,石可脸上已经满是血痕,漂亮的刘海早已浸透血液,直接贴在饱满的额头上,赵晨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石可这个样子,他碰又不敢碰,摸也不敢摸,直接“哇”的一声哭将出来:“妹妹,妹妹。”
严思勤回头,就见儿子鼻子流着血张着嘴,惊惧的望着石可的脸,严思勤吓的心又是一咯噔,一把把赵晨薅到身边手快的在赵晨身上摸了一遍:“二晨,你咋也一脸的血,燕砍你哪了?”
什么?燕砍的!赵晨明白了,敢砍我妹妹,赵晨也顾不上回答母亲的话,挣脱出严思勤的手掌就朝燕扑过去:“你敢砍我妹妹,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吴梅急忙把燕护在身后,一把搂住赵晨:“不能打,不能打,燕又不是故意的。”
“还不是故意的?你又不是瞎子,你闺女拿镰刀一下一下的砍我闺女,怎么样才算是故意!今先这样,回头我再找你们算账,现在,你们赶紧离开我家!”严思勤刚才摸了赵晨,见赵晨只是鼻子出零血,别的地方一点事都没有,她也顾不上别的,抱着石可喊了一声:“二晨,快跟娘走,带妹妹去卫生室。”话音刚落,人已跑出几步开外,赵晨踢了吴梅两脚,才转身顺着娘的背影追了出去。
村里有个卫生室,就在村中间,大的病看不了,疼痒,感冒烧还行,路不远,严思勤一路飞奔,十来分钟的路程直接让她缩短一半。
远远的,看见卫生室的门口郭木子的身影,严思勤就声嘶力竭的高喊起来:“木子!木子!快来看看我闺女!”
木子父亲姓郭,母亲姓李,当年,郭父给闺女起名字的时候,考虑了好久,就是不满意,最后灵光一闪,对妻子:“我姓郭,你姓李,咱闺女就叫郭李。”完还洋洋得意的等郭母表扬,但从字面上看,郭李这个名字还挺好的,郭母将这两个字嚼在嘴里,连念好几遍:“郭李,郭李,郭李?”郭父不笑了,咋越听越像锅里,这也太难听了,得改,可他就相中这个李字了,最后想了想,把李字拆开来用,就叫郭木子好了。
郭木子初中毕业后,经过简单的培训,一直在村里担任赤脚医生职务,好在她年轻,又认真好学,几年下来慢慢的从只会普及卫生知识,卖个感冒、止疼药等一些简单医疗活动,展到现在一般病的诊治和简单的接生都已不在话下。
村里来看病的不多,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也就是治个感冒、咳嗽什么的,郭木子给开了药,把人送出门外,还没回屋呢,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顿住脚步,闻声而望,是赵家嫂子抱着孩子向她跑过来,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个不大的豆丁赵晨。
看赵嫂子的表情郭木子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不得聊大事,谁没事也不会这么急切的来找医生玩,而且还这般慌张。
郭木子急忙跑着迎上前去,却见赵嫂子六神无主的按着一个姑娘血淋淋的脑袋,手已经被姑娘头上溢出的鲜血染的通红,姑娘显然是吓坏了,满是鲜血的脸上,惊恐瞪着两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嘴里还一直哭喊:“娘!娘!妈妈!妈妈……”
“嫂子快把孩子给我!”看得出赵嫂子已经跑的力竭,郭木子迅接过石可,抱回卫生室,让石可靠在椅背上,自己急忙去拿医疗用具。
陌生的地方,石可更害怕了,拧着身子,无助的眼神一直望着门外,嘴里不停的喊着:“娘!娘!”
严思勤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跑到屋里,慌忙揽住椅子上的石可,让孩子倚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孩子的肩头:“乖乖、乖乖,不怕、不怕,木子阿姨看看就好了,看看就好了。”
石可双手圈住娘的腰,不停的呜咽:“娘,疼!我疼!哇哇哇……妈妈…妈妈……”石可想妈妈,她最恐惧的时候,还是想妈妈。
是让孩子不怕,其实严思勤心里也怕的紧,孩子流了这么多的血,她真怕孩子有个什么好歹。
“妹妹!妹妹!”赵晨鼻子下面挂着两根血线也跑了进来,人儿拉着石可的手,大人似的安慰:“妹妹,别哭,燕敢欺负你,等大哥放学,我和大哥去揍她。”
郭木子端着个盘子快走过来,急道:“嫂子,你扶着孩子的脑袋,我看看什么情况。”
“嗯。”严思勤两手捧住石可的脑袋,郭木子心翼翼的用镊子拨开石可的丝,登时几个翻着血肉的伤口让她“嘶”了一声:“嫂子,孩子这是怎么弄的,我看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砸的。”
“什么砸的?是喇叭家燕用镰刀砍的。”严思勤悻悻的。
“喇叭?”郭木子一丝不苟的用剪刀剪去伤口处的头:“方辉家的吴梅?她家的孩子?孩子怎么惹着她了?唉!别动。”
听见剪子在头顶咔咔作响,石可害怕,忍不住就想往上看。
“乖乖别动。”严思勤急忙又抱的紧了一点:“她神经病,俺两家离的那么远,我和她从来没来往,也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对,今跑来我家找我拉呱,还把俺孩子砍成这样。”
严思勤盯着渐渐清理出来的伤口,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伤口暂且不,光狰狞的大伤口就有两个。严思勤当即恨的咬牙切齿,她目露凶光恨不得直接平吴梅身上咬下两口肉来。
“木子,你给俺好好看看,可别伤了孩子脑子。”严思勤俯下身子,盯着伤口处来来回回的看了半晌。
郭木子夹起药棉,沾了酒精,轻轻的将伤口旁边的血渍拭去,然后将伤口清理干净。
酒精灼人,石可沙的更疼,脑袋使劲扭动,哭的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娘,疼!疼!”
严思勤紧紧控制住石可的脑袋不撒手:“乖乖,别动,这就好了,再忍一下。”伤口如此触目惊心,看起来都疼,更别的落到了脑袋上,
石可一直很清醒,不像是伤了脑子的样子。郭木子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安慰道:“嫂子,你放心吧,都是皮外伤,唉!幸亏燕还,力气不大,也幸亏只是砍到了脑袋上,这要是砍在脸上,这如花似玉的脸可就毁喽。”
郭木子不这样还好,她一这样,严思勤一琢磨更是后怕的不行,恁漂亮的脸蛋,上面要是有了几条疤痕可怎么好,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伤口处理完毕,郭木子剪了几块纱布贴住伤口,又用医用胶布将纱布固定住,问道:“嫂子,赵大哥呢,咋没见?”
“他去城里卖菜了。”
“这样啊。”郭木子葱白的指尖在纱布周围点零,确定已经牢固:“好了,嫂子你可以松手了。”
严思勤并没有依言松开,而是抱着石可的脑袋左右端详:“木子,这就好了?”
“嫂子,我这暂时是好了。”郭木子一遍将剪刀镊子收到托盘里一边:“你也知道,咱卫生室设备不全,你让我处理点病灾的还行,孩子这个情况,两个大的伤口需要缝针,我这弄不了,我只能是做个消毒止血,还有你是镰刀砍的,镰刀是铁器,上面如果有锈,容易得破伤风,一旦得了破伤风人就没救了,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在6时以内打个破伤风针,这个我这也打不了,所以,你还是赶紧带孩子去城里的医院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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