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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边跑边问:&ldo;你没骑车?&rdo;他没回答。她知道这话没问好,现在是去坐长途汽车,他怎么会骑车?骑了车待会放哪里?但她很不喜欢这种对话方式,就算我的问题提得不好,你也可以简单地回答一个&ldo;没骑车&rdo;嘛,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呢?我现在是在帮你的忙,是替你装门面,你还这么不领情。把我搞烦了,我不去了,让你去哭天!她虽然在心里咕咕哝哝,但脚下并没减慢,还是一路小跑跟在他后面。幸好她今天先知先觉,穿的是一双轻便的旅游鞋,如果像平时那样穿一双高跟鞋,她肯定撂挑子不干了。到了校门那里,她以为他会叫个的士,但他没有,而是带她去坐公车。等一路咣当到长途汽车站,离开车只有十分钟了。他们慌忙检票进站,挤上车,车上已经是水泄不通,过道里都是人。他们两个人奋力挤了一通,才来到自己的座位跟前,又跟两个抢座位的男人吵了一通,才光复了国土。由于来得晚,头顶上的行李架都放满了,座位下面也塞得满满的,他们的旅行袋没处放,只好抱在手里。她被挤在座位的最里面,靠着窗,他在她旁边,他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人,再加上走道上的人,挤成了一锅沙丁鱼。她没想到条件这么恶劣,但已经上来了,后悔也没用,只好咬牙对付。汽车咣当咣当地上路了,刚开始还行,过了个把小时,路就变得不那么平整了,汽车颠簸起来,车上的人东倒西歪,不时有行李从头上掉下来,十分惊险。虽然一路颠簸得厉害,但她看着旁边坐着的他,心情还是不错的,想想,前不久还在揣摩他长什么样,还希望能看见他口罩下面的颜面,现在一下子就挤在一起乘车了,待会还要住在他家里,说不定会跟他住一间房,睡一张c黄。她想到这些,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好像是武松他姐上山去打老虎一样。下午一点左右,他们到了b县城,在那里吃了点东西,上了趟厕所,换乘手扶拖拉机,继续前行。总共坐了六个人,一边三个,不像汽车里那么挤了,但那座位就是一块光板子,路又不平,颠上颠下的,真像要把屁股&ldo;墩&rdo;成两半一样。她问:&ldo;有没有什么可以垫一下?光板子,太硌人了。&rdo;他咕噜一句:&ldo;女的还觉得硌人?&rdo;&ldo;女的就不觉得硌人了?&rdo;&ldo;你们屁股那么多ròu。&rdo;她哭笑不得,想不出什么话来回敬他,还好,他说归说,还是脱下了自己的运动衣,给她拿去当坐垫。一直颠到下午四点多钟,他们终于下了车,开始步行了,他仍然背着所有的包包,她空手跟在后面,充满希望地问:&ldo;到了吧?&rdo;&ldo;快了。&rdo;他介绍说,&ldo;这是满家沟,我家在前面,满家岭。&rdo;她问:&ldo;满家沟,满家岭,是不是这里的人都姓满?&rdo;&ldo;嗯。都姓满。但是满家沟的人跟我们不是同宗的。&rdo;&ldo;你叫满什么?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rdo;&ldo;我叫满文方。&rdo;她一听就咯咯笑起来:&ldo;满文芳?你怎么起个女孩子的名字?&rdo;他好像有点不高兴:&ldo;这怎么是女孩子的名字呢?我是方向的方,又不是芬芳的芳。&rdo;&ldo;但是你不写出来,谁知道你是哪个芳?&rdo;&ldo;我是个男的,你想也应该想到不是芬芳的芳嘛,还用写出来?&rdo;她觉得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说这个话题,心里有点不高兴,这个人才怪呢,他当初说我的名字奇怪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忌讳?现在我不过是拿他的名字开了一下玩笑,他就这么不高兴,这也太&ldo;州官&rdo;了吧?走了大约半个钟头,他站住了,从一个旅行袋里掏出一件西服往身上穿,解释说:&ldo;刚才坐车不方便,我没穿西服,现在快到我家了,要把西服换上。&rdo;她不解:&ldo;到你家还需要换衣服?&rdo;&ldo;岭上的人嘛,以为城里人都是穿西服的,不穿西服他们瞧不起。&rdo;&ldo;但是我没带西服。&rdo;&ldo;没关系,你是女的,又是正宗城里人,你穿什么他们都瞧得起你。我就不行了,不穿西服他们以为我被医院开除了。&rdo;她觉得很好笑,但也积极地帮他打扮,穿了西服,还打上领带,但脚下的鞋没换,还是旅游鞋。她问:&ldo;要不要换双皮鞋,跟西服搭配?&rdo;